苍雷被面前的魔女几句话说得噤若寒蝉,面漏惧色,令旁边长着獠牙的将领十分不爽。 他们誓要血洗曜都,重创宁北晨后方,此时又怎能退缩? 大獠牙略一盘算,对方两万人,己方有三万,那还怕什么?他那不灵光的榆木脑袋这么想着,不等苍雷下令,振臂高呼向楚夕杀去。 “故弄玄虚的小贱人,老子现在就要你的命!” 楚夕运转体内魔气,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魔力不管用,哪怕用上灵力,她也必须一招了解了冲过来的魔将。 身后的泠渊正准备上前,楚夕抬手制止了他。 在大獠牙距她大概三十米远的时候,她猝然出手,身法疾快,犹似一道闪电,在双方大军惊悚的目光中,一拳穿进魔将魁梧庞大的身躯内。 这具身躯比楚夕高了将近一倍,她用尽全力挥出的那一拳只砸到了对方肚子上,顷刻间血流如注,飞溅她一身,他口中喷出的鲜血浇在她脸上。 大獠牙举起刺刀的手臂无力地垂下,身体整个向楚夕倾倒,楚夕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将蕴着魔气的拳头从他身体里拉出来,还带出些许肠子。 她闭上眼睛后退几步,甩了甩手上的血肉,另一只手狠狠地掐向自己,逼迫自己压下强烈的呕吐欲望。 她一脚踩在倒地的庞大身躯上,脸上遍布霜寒,气势骇人,“苍雷,事到如今,你是不是仍觉得我在故弄玄虚吓唬你?既然你不想堂堂正正与圣尊一战,我不介意现在就了结你。你信不信?哪怕你身在重重防卫之中,我杀你也易如反掌!” 楚夕这一击完全是侥幸,那傻大个太过自大狂妄,对她没有防备,才会死得如此憋屈。 她修为是不弱,可也没强到,擅入敌营轻松击杀苍雷的地步,说出那么张狂的话,无非是为了鼓舞己方士气,顺带恐吓苍雷,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苍雷惊愕地望着她,内心早已方寸大乱,这圣使仅用一招,便能轻松杀掉自己得力的护卫之一,再加上她如此胸有成竹的言论,他终是无法保持镇定,心道此时再不走,恐怕会命丧于此。 来不及细想其他蹊跷之处,他对兀自发愣的部下,大声喝令道:“快快快,撤退,撤退,立刻撤退……” 说着一马当先沿路返回,其余魔军看到主将撤退,不敢耽搁纷纷跟着回撤。 楚夕吩咐泠渊,“跟在他们身后,佯装奋力追击,追个几里路后,赶紧回来。” 泠渊回来时,楚夕还是保持着脚踩断气魔将的姿势。 未等泠渊靠近,浑身血腥的宁北晨和傲寒赶了回来,两人经过浴血奋战慌忙赶了回来,还以为曜都已然失陷。 出乎意料的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完好无损的都城,没有半分被进犯的痕迹。 城门口站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女人,单脚踩着一具尸体,她身后不远处,整齐地站着身穿玄甲的魔卫。 泠渊看到宁北晨和傲寒到来,率先带部下跪地行礼。 宁北晨和傲寒此刻的注意力全放在那位女魔身上,随意地挥了挥了手让他们起身,两人对视一眼,走向楚夕。 走至她跟前,未等宁北晨发话,泠渊就一脸兴奋地与楚夕说道:“无忧圣使,属下当真是服了您了,我们佯装奋力追击,你都不知道苍雷那厮逃得有多狼狈。” 楚夕本就忍得接近极限,宁北晨和傲寒满身血气站过来,彻底击垮她最后一丝防线,她撤掉踩在尸体上已经快要麻木的脚,背过他们,转身跑到一旁呕吐起来。 “我……我刚刚……竟然……竟然杀人了!” 一身腥臭的鲜血令她一阵眩晕,胃里又是一阵痉挛,随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弓着腰吐得昏天黑地! 宁北晨/傲寒:“……” 其他待在原地的魔卫,见到如此场景,既震惊又兴奋,被誉为魔界美男子的圣尊和傲寒尊,竟能把那么漂亮的圣使给看得恶心成那样! 他们瞬间重拾自信心,“长得好看也并非男女老少通吃嘛!” 未等他们意淫完毕,楚夕连招呼都没与宁北晨打,便匆忙冲向城内,她想马上洗掉身上的血污,一刻也忍不了。 “……” “咳!刚刚圣使与苍雷对峙那么久,又杀了对方一位悍将,可能身体略有不适,圣尊勿要见怪。” 泠渊经此一役,彻底拜服于楚夕,想到以后大家都是同僚了,肯定要互相帮助的,他赶紧开口为她说情。 “圣使?本座怎么不知,魔界何时多了位圣使?” “……” 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泠渊挠着脑袋,傻傻道:“圣尊不是秘密亲封了一位圣使吗?” “并无。泠渊,本座命你,马上给我解释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何事?” 宁北晨本就火急火燎赶过来,此刻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打哑谜,早就忍无可忍,尤其是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自己竟让一个女性看得反胃,这让他颜面何存。 经过泠渊一番夸大其词,惊心动魄地讲述下,宁北晨和傲寒算是获知比次事情的详情。 宁北晨看着四处缠绕的藤蔓,内心暗暗称奇,这个楚夕他还真是看走了眼,小瞧了她。 还未抵达神魔宫,就遇到了出来迎接他的银铃和诸位长老。 看到宁北晨走来,银铃不顾他一身脏污,直接冲过来一把抱住他:“阿晨,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