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仙尊亦是疑惑,猜不透这位工于心计的女魔头又在耍什么花招。 突然,场内生变,一支淬着冷光的箭矢划破夜空向着无忧的方向呼啸而去,离她还有五米左右的距离,箭矢化成漫天银针散开向她刺去。 楚夕早已注意,但她身体未有半分移动,与此同时,一道强悍的灵力也向她打来。 那道灵力似乎是把她严密地护在其中,漫天洒落的银针多数随之碾碎,漏网的几支擦过她的双鬓而过。 她所缚带的镂空面具绑带被飞过的银针划开,面具没了束缚掉落下来,她轻轻抬手姿态慵懒而优雅的接住掉落的面具,那张魅惑众生的冷艳脸庞彻底展露于人前。 会场上的人一时间忘了偷袭的事情,看着那张脸,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脸露全貌的那一刻,悬挂高空的圆月,满场明亮的灯火皆黯然失色,仿佛天地间所有色彩全都聚在她那双异色瞳中,眉如春山,眼若秋水,生的魅惑至极,却带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冷漠。 季明阳这才明白她那句,盛装出席精心打扮,无忧本就长的浓重墨彩,往日也只着淡妆,而此刻,她却画着他从未见过的精致妆容,这样的妖孽,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人犯错。 躲在前辈身后的洛少霖几人,深刻体会到了他们季师叔曾经评价过无忧圣使的话,美的勾魂摄魄,令人无法自拔甘愿沉沦,他们突然间坚信了那些传言,她的那些下属全是觊觎她美貌甘愿为她卖命的。 这模样谁能抵得住诱惑! “赤焱,黎珩你们都回来,我们今日前来不是寻衅滋事的。”她这一声,喊住了所有欲出手报复的魔将。 楚夕望着人群中的季明阳,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冷漠的神色全部散去,那双眼睛越发诱人,如天籁的嗓音自她口中传来,“季仙尊,多谢!”言语真挚,没有半分高冷和疏离。 季明阳淡淡地笑了,语气温柔如水,“举手之劳而已,无忧客气了。” 而后,他面对一众惊掉下巴的修士,他厉声说道:“仙魔两界来之不易的安稳,诸位就这么想打破吗?谁再敢妄自出手,休怪我不留情面。” 祁掌门凝望着月下的魔女,暗自叹了口气,心中顿时惆怅万分。 楚夕胸口微微发热,季明阳总是会为了她甘愿冒天下大不韪。 她看向被季明阳所震慑的雷拓,冷声说道:“雷拓,我今日来清算一些旧账,本想放过神剑宗,你既然那么想打头阵,那我便收起那份好心,就从你们派开始。” 雷惊宇不甘示弱,说道:“你与令侄,有着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他想杀你也是天经地义。” “呵!雷惊宇你嘴巴一张一合就给我按了那么大罪名,这就是你们神剑宗一贯的作风吗?” 雷惊宇愤怒至极,“你……” 楚夕不想跟他们废话,她今日的事情有点多,没那个工夫再耍着他们玩,她拿出一串菩提珠,站起身来,说道:“半年前的真相如何,我现在就公诸于世,提到半年前的事,也少不了另一个门派。”她说着把目光投向万佛寺众人,接着道:“静玄大师,你可认识此为何物?”那串菩提珠被她谨慎地传递给静玄。 待静玄拿过那串珠子时,内心大惊,再看到其中一颗上面刻着的远字时,他再无法镇静,这是万佛寺亲传弟子的信物,他手中这串是师叔祖智远大师亲传弟子才能有的信物。 楚夕神情中闪过一丝哀伤,转瞬即逝,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望着静玄大师,正颜厉色道:“怎么?见了师叔不知道行礼吗?万佛寺的门派教养都喂狗了吗?” 万佛寺的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因她这句话恨不得怒骂出声。 而这时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发生了,只见静玄大师放下自己的禅杖,身体几乎低到尘埃,拜了出家人最大的礼数,“晚辈静玄,拜见无忧师叔。” 他这一拜,似劈下九天神雷,把在场的所有人劈懵在当场。 万佛寺的众人不明所以,但看到方丈这样,他们唯恐失了分寸,赶忙跟着行礼,“拜见师叔祖。” 楚夕淡淡说道:“起来吧!静玄,想必你心中有许多疑问,我现在就为你解答,包括师尊是被何人所害。” 而后,她换了个柔和的语气,转向瑶山众人这边,态度谦和道:“刘峰主,忆梦球,可否借在下一用?” 刘临风看向祁掌门征询他的意见,祁掌门还能说什么,他若是不同意,难保季明阳不出来干涉,再者忆梦球并不能伤人,不过是一个读取记忆的法器,之所以珍贵异常,因为经它投映出来的记忆任你修为再高都无法作假。 他无言地点了点头,后又看向身侧的师弟,他那专注的眼神从未离开过无忧半分,他无法想象若是楚夕在场,看到此景此景该作何感想。 楚夕拿过忆梦球道谢过后,对它施法幻调出自己曾经的记忆。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在一座落魄的小村庄里,一位仙风道骨的僧人安坐在土砌的破败房屋内,面带慈悲之相,潜心敲木鱼念经。 楚夕带着小白悄摸摸地来到人家房外,安静的听着和尚所念经文,狂躁嗜血的内心变得异常平静安宁。 终了,屋内传来和尚的声音,“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楚夕大摇大摆入内,没有丝毫被抓包时的难为情,“智远大师,不是我想打扰您,但是,听您念经让我没由来的心绪宁静,为了我的身心健康,我才经常过来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