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晨睨了一眼瘫在地上疯疯癫癫的人,魔气的侵蚀早就化掉了他全部修为,他现在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本座寻仇向来不搞株连那一套,薛思勉死不足惜,就应该这样生不如死才能大快人心,不过当年的事,本座还想从他身上撬出点有用的东西。” 薛阁主不再替自己弟弟隐瞒,他说道:“当年的事情,他全都告诉我了,他也不知道蓝桉是何人,至于围杀凌天圣尊的掌门和弟子,他只看到一人的脸,那人便是万佛寺的静尘大师。” 前来赴宴的静玄大师惊得脚步趔趄,向后连退数步,他无法接受自己师弟当年也参与了围杀凌天圣尊的事情,佛门一向与世无争,他想不通师弟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楚夕和谢清琰对视一眼,他们早就怀疑万佛寺少不了蓝桉的同伙,不然当年他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万佛塔杀害谢清琰,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那人竟是万佛寺方丈的师弟静尘大师。 宁北晨想起当年谢清琰被害的事情,顿感愤怒,他森然道:“黎珩,立刻带人封锁万佛寺,围剿万佛寺弟子静尘,反抗者不必手下留情。” 黎珩领命之后,带着一队人马消失在听雪阁。 静玄大师赶忙走出人群,卑躬屈膝道:“北晨圣尊息怒,师弟所犯罪行贫僧不敢包庇,但求圣尊高抬贵手,勿造杀孽。” 宁北晨眼神凌厉地扫了一眼人群,没人胆敢出来求情,他冷声说道:“那就要看你们表现了,本座在万佛寺等你。” 薛思勉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宁北晨不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带着剩下的魔卫快速离去。 静玄大师不敢耽搁,紧追他的步伐离开,与万佛寺颇有交情的几个门派掌门和长老也纷纷跟上。 薛阁主歉意地看了看还站在这里的众人,他吩咐派内管事长老,招待众人前往宴会厅,“薛某感谢诸位远道而来参加小儿的满月宴,宴席继续,派内事务缠身,接下来在下便不再作陪,还望诸位尽兴。” 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有些事情不必刻意提醒,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听雪阁内部事情外人不便插手,眼下他们能做的便是当好客人的角色即可。 宴席上虽然照样是其乐融融,推杯换盏,但,每个人心中都在做着自己的打算,五大派接连出事,现在正是他们崛起的最佳时期。 楚夕并未回到宴会厅,她躲在一处花木掩映的僻静角落,拎着手中的酒壶,对月豪饮。 她不知道薛阁主夫妇将来该何去何从,薛思勤的掌门之位肯定是保不住了,他现在召集派内几位长老议事,大抵是在商议将阁主之位传于哪位弟子。 宁北晨去了万佛寺,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不知道有没有顺利抓到静尘大师。 凌天圣尊的命案越是调查越是让她惶恐不安,她很想查到蓝桉的真实身份,又很怕知道他是谁,她怕蓝桉真的会是自己在乎的人。 满腔愁怨无处宣泄,她正准备拿起酒壶猛灌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伸过来夺取了她的酒壶。 没喝到穿肠刺骨的烈酒,楚夕咂吧几下嘴巴,精神萎靡道:“阿彦,你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做事太过于心狠手辣,不留情面?” 季明阳弹了弹她的脑袋,指正她的说法,“什么你这个人,你是我的季夫人,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今晚发生的事情,依我看,对于薛阁主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楚夕神态懵懂地看向他,季明阳坐在她身边,接着说道:“从今晚开始薛阁主才算真正为自己而活,不再背负那些莫须有的罪责,他也得知了自己爱了大半辈子的女人同样深爱着自己,他们的感情并未掺杂算计。我想,此时的他,才是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 楚夕靠在他肩头,轻声问道:“真是这样吗?” “嗯,薛阁主和其夫人都不是那种注重名利之人,日后,无论他们何去何从,一家三口都会幸福的。不过,他们即便想走,听雪阁的长老前辈们或许也不会同意,薛阁主本质没犯什么大错,听雪阁怎么舍得放弃他这样的人物。” “但愿这样吧!他们若是过得不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季明阳温柔地梳着她的发丝,安慰她道:“薛阁主好歹做了那么多年的一派掌门,没你想的那般脆弱。好了,别再操心他们了,今晚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先不回瑶山,带你去个地方。” 楚夕从他肩上直起脑袋,惊喜道:“你肯带我出去行侠仗义了吗?” 季明阳捏了捏她柔滑的脸蛋,笑道:“没有蓝桉作乱,三界还算安宁,哪来那么多不平之事。这段时间待在瑶山闷坏了吧?这次带你出门散散心。” 楚夕激动地站起身来,准备拉着季明阳回房睡觉,不想一个不小心站得猛了,加上喝了不少烈酒,刚站起身来便觉得天旋地转,脚下不稳向季明阳砸去。 季明阳伸手接着她,故意逗她,“夕夕,大庭广众之下主动对夫君投怀送抱,你这是等不及了吗?” 楚夕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嗔骂道:“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益身心健康的内容吗?” 季明阳被她的说法逗笑,抱着她站起身来往回走去,“我脑子里装的全是你,我觉得挺健康的。” 楚夕靠在他怀中,被他哄得犹如泡在蜜罐里一般,突然,她想到了一件让她有些期许的事情,略带难为情试探着开口,“阿彦,喜欢孩子吗?” “不喜欢,有你就足够了,不过若是你生的,我可以尝试着喜欢一下。” 这倒让楚夕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