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骞心中,季明阳就跟出了家的和尚一般清心寡欲,他没想那么多,随口说道:“啊!原来如此。” 季明阳看傻子一般看向陆骞,给他展示了一把什么叫事实胜于雄辩,他一把揽过楚夕柔软的纤腰带向自己,把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抵在她脑袋上,似乎很得意道:“你见过师尊这样对弟子的吗?” 楚夕和陆骞同时僵在原地。 恼羞成怒的楚夕狠狠掐了一把季明阳的胳膊,季明阳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满面春风接着说道:“陆骞,看清楚了,她是我明媒正娶的道侣。” 陆骞愣愣地开口道:“恕……恕陆骞眼拙,原来是……弟妹啊!” “这倒是不能怪你,夕夕尚年少,她比较害羞,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陆骞忙不迭奉承道:“能让这么挑剔的阿彦乖乖收心,想来弟妹也一定是瑶山最为优秀的弟子,弟妹师从哪位峰主座下?怎的我之前在瑶山从未见过你?” 楚夕刚想回答,季明阳抢先一步回道:“还是一如既往的愚钝,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夕夕尚年少,你年纪一大把怎么可能见过她,她与景涵是同辈人。” 陆骞又被他说懵在当场,随后他精神一振,不顾形象大骂道:“靠,你要不要脸,你怎么下得去手?” 楚夕生无可恋地窝在季明阳怀中,她现在十分郁闷,当初怎么会认为季明阳是个清冷矜贵的人间谪仙呢? 不过这也是楚夕第一次见到季明阳在人前那么地肆无忌惮,与人打闹,可见俩人的交情非常人能比。 他这振臂一呼,惊得守门的几位侍卫纷纷侧目,看向几人,季明阳打断怒气冲冲的人,“身为禁军统领在宫门口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陆骞立刻闭口,神色威严看了看左右,站在这里也不是谈话的地方,他说道:“走,带小弟妹到我府上一聚。” 季明阳不顾楚夕挣扎,牵起楚夕的手与陆骞向宫外走去。 几人来到陆统领的府邸,陆骞吩咐下人守好待客厅四周,任何人不许打扰他们。 坐下后,陆骞斟好茶推向楚夕,并与她说道:“小弟妹见谅,陆某是个武夫,平时行事粗鲁,得罪之处还望弟妹海涵,我与阿彦自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随意惯了,让弟妹见笑了。” 楚夕对这位耿直的陆统领很有好感,她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会?都是阿彦他太过分了。” “小弟妹这话说的一点没错,阿彦他自小就是这样,年幼时仗着太皇太后的宠爱,那叫一个无法无天,整日不学好,就知道撺掇一众皇子公主们下河抓鱼,上树打鸟,把皇宫搅得天翻地覆,生的一副好皮囊,小小年纪油嘴滑舌,后宫的娘娘宾妃各个被他哄得晕头转向,若不是后来被独孤掌门带去瑶山锤炼,京城纨绔非他莫属。” 提起当年的事,季明阳没有丝毫愧色,这些事情楚夕尤其感兴趣,她忍不住笑出声来,问道:“阿彦小时候那么调皮的吗?” 陆骞接着大吐苦水,“可不是,他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身边,同几位皇子公主一起教养,我当年被选入宫中伴读,有幸结交这位损友,一帮同龄人,就他最聪明,所学知识甚至无师自通,然后带头扰乱课堂,当年教我们读书的大学士经常被气得卧床不起,太皇太后很疼爱这位外孙,他呢!又会哄长辈开心,顽劣不堪,却能次次免于责罚。” 楚夕还未来得及细问季明阳复杂的家庭关系,当听到他是先帝外孙时,还是免不了惊讶,若是她推测不错的话,季明阳的母亲也就是她婆婆应该是先代非常受宠的公主,现在的皇后又是他亲姐姐,那他和当朝皇帝就是表兄弟的关系,这情况就是传说中的亲上加亲。 时值当下,她可算是稍稍理清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越说越激动,季明阳生怕他一个不下心把当年自己的糗事抖露出来,赶忙出言打断眉飞色舞,喋喋不休的陆骞。 “那还不是你们太笨,你应该心存感激,正因为有我,你们才能拥有那样令人羡艳的年少时光。” 陆骞不服气道:“我谢谢你啊!感情板子不是打在我们身上似的,我这身上到现在还有因你而挨得板子印。” 季明阳:“好了,说正经的,这次的事情你应该最清楚,你怎么看?” 陆骞抿了口茶,放下茶杯,神色凝重道:“你与皇上聊了那么久,想必大致情况你已知晓,皇后娘娘叫你回来不是没道理的,我们南暻国那位国师问题很大。” 季明阳微微颔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国师大人已在位七十多年,这七十多年他从未参与党争,也不过问朝堂之事,一直兢兢业业为南暻国占卜祈福,福泽万民,南暻国遭逢干旱时,他跪在烈日下的祭坛数月为百姓祈雨,洪涝时,他亲自下场指挥将士们抗洪,瘟疫爆发时,他亲自奔走世间,携弟子炼药救助百姓……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深得民心,南暻国的百姓视他为神明,拥护他爱戴他,皇上也十分信赖他。当年也是他亲自挑选吉日,册立景旻为太子,并夸赞南暻国未来必定会迎来明君。可近日他跟换了个人似的,极力主张废除太子,改立三皇子为太子,并声称是顺应天意,若想保南暻国国泰民安,必须立三皇子为太子。” “阿彦你也知道三皇子是个什么德行,他做事向来狠厉暴虐,手段残忍,南暻国将来交由他统治,才会真的走向灭亡。最重要的是……” 他看了眼坐季明阳身边的楚夕,有些犹豫该不该说下去。 季明阳对他淡然一笑,说道:“但说无妨,夕夕并非一般人,她的能力远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