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死一般地沉寂。 楚夕揉着不堪负重的老腰,越想越生气,惨无人道□□伤员,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她接着叨叨,“怎么?心虚得不敢开口了,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吗?我告诉你,装哑巴没用,你这次就是哭着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以后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 除了轻缓的呼吸声,又是一片死寂。 楚夕总算感觉不对了,房内不止一人,她心中一惊,身体的不适瞬间戛然而止,她从床上一骨碌坐起身。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对上了几双瞪得圆溜的大眼睛。 屋内除了站在床边的季明阳,还有坐在自己床边已经僵成木头人的大嫂,不顾形象张大嘴巴呆立在不远处的嬷嬷和两个年轻丫鬟。 在这满屋子无声无息地的氛围中,楚夕脑海中突然涌现某些不健康的画面,她火急火燎揪起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手上触及到质地柔软的里衣,她方才松了一口气,身子清爽舒朗,看样子季明阳已经帮她清理过了。 季明阳大大咧咧坐在她身边,仿佛刚才被骂的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拉下楚夕裹在身上的被子,揽过她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楚夕强忍着刀了他的冲到,柔柔道:“大大……大嫂……您什么时候来的?” 一语惊醒木头人,大嫂艰难地勾起一抹慈爱的微笑,“这都过了晌午,还是不见夕夕起身,大嫂委实坐不下去,便亲自过来看看。身体可还有不适?” “没有,一点小伤而已,调理了一个晚上基本上已经痊愈了,大嫂别担心。” “没事就好。”大嫂拉着她的手,满含疼惜道:“夕夕,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和阿彦吵架了,他欺负你了,告诉大嫂,大嫂为你做主。” 刚刚她那一番豪言壮志,任谁听了不多想,有哪个良家妇女会这么辱骂自己夫君。 楚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季明阳及时为她解围,“大嫂,我怎么舍得欺负夕夕,就是一些修炼上的问题,我们略有分歧,产生了一些争执,加之夕夕有伤在身,一时被我气到了,这次确实是我之过,昨晚还未来得及道歉,她便睡着了。大嫂放心,我今日定会诚心认错,让夕夕消气。” “呵,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心机男!”楚夕嗤之以鼻,但为了让大嫂安心,她不得不与他打配合,她亲昵地贴在他怀中,“阿彦说得没错,大嫂。我性子有些要强,总是不服输,阿彦平时太纵着我了,久而久之越发骄纵,有夫如此,夫复何求,我现在哪里离得开他,刚才都是一时气话,大嫂您千万别当真。” 虽然季明阳知道她的话可能只是安慰大嫂,但却让他很受用,整颗心都跟着热了起来。 大嫂看他们俩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好歹也是过来人了,能看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这俩人看向对方柔情蜜意的眼神,可不是靠装就能装得出来。 她安下心来,笑道:“没事就好。夕夕睡了那么久,想必一定饿了,你刚醒先缓缓,我让人备些吃的送过来。” “谢谢大嫂。” 大嫂站起身来,说道:“夕夕既然没事,大嫂也就放心了。家中还有客人,我先不陪你了。” “大嫂有事先忙,不必管我。” 季明阳将大嫂送走后,刚接近内室,迎面砸来一个枕头。 楚夕按着老腰与他叫嚣,“季修彦,折腾身体还不够,还要摧残我精神是嘛?” 季明阳抱着枕头进来,嘴角漾着温柔和煦的笑,笑意直达眼角眉梢,不顾楚夕奋力抵抗,将她从床上抱下来,抱至梳妆台前,他拿起梳子认真帮她梳发。 “好了,小狐狸,刚才不是都给你痛骂过一顿吗?先起床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泄愤。” 楚夕对着映在铜镜里人影白了一眼,呆坐在椅子上当个提线木偶任他折腾自己。 在季明阳贴心地伺候下,楚夕吃饱喝足后,才问起宫内的情况。 季明阳半倚在外间的软榻上,动作轻柔地帮她按摩酸疼的身体,楚夕趴在他怀中舒服地眯着眼睛,听着季明阳给她汇报昨天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国师确实早已遇害,后来的国师则是蓝桉的分身,并非是实体分身经过换颜术假扮,而是他直接分了一缕魂魄附在国师身上,所以楚夕才没有察觉出任何端倪。 袁将军已经清醒,事情确实如楚夕所料,他本不知道三皇子是他亲生儿子,当年宫宴,柳贵妃说有要事邀他前去见面,对他用了迷药,稀里糊涂之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他也并未多想。 直到前不久三皇子与国师找上门,他才知道那一次他做什么糊涂事,气愤之余,他毫不留情拒绝了国师的提议。 后来的袁将军则是早有二心的副将假扮的,蓝桉帮他改头换面,之后囚禁了袁将军,为了更好地模仿他,才留着他的命。 若不是这次的事情,出现了两个关键人物,韩御史和那位小道士,可能南暻国真的要落入贼人手中了。 之后怎么处置逆贼楚夕倒是不感兴趣了,左右与他们无关。 至此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楚夕本该高兴,但她却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她想不通,国师这样的大好人,怎么会得罪蓝桉呢?而且俩人都不能说是一个世界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牵扯上什么恩怨? 看她一直不讲话,季明阳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先别想其他的了。今日是个比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