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模样指定不是在想什么好事,季明阳微眯着双眼,眸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之意,“是吗?” 楚夕别过脸,更是不敢与他对视,“……啊!……嗯!” 季明阳活动着手腕,语气温柔又暗含阴险,“为了防止你乱来,师叔觉得有必要窥探一下你的心事。” 楚夕一看他那架势,就知道他要对自己施展读心术,她立刻举起双手讨饶,“别别别,我说,我说……”却是眼神闪躲,犹犹豫豫。 季明阳挑眉示意她不要墨迹,楚夕破罐子破摔道:“就是想起来刚遇到你时的场景,那时我还是个孤魂野鬼,你偶然间出现在我们跟前,我哥当时都快吓死了,想藏也来不及了,只能与你虚与委蛇。” 经她提起,季明阳想到那个时候他们师兄弟之间正是关系最僵硬的时候,那天遇到他与只小鬼举止亲昵,一时气愤,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他面有愧色,问道:“那时好像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吧?” “就是我哥当时说了句,让我对你误会许多年,以至于……”楚夕话未出口,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季明阳皱眉回忆,当时师兄没说什么很难听的话,自己虽然语气态度不好,也并未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当时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往常看到师兄他根本不屑于搭理,偏偏那天,他很想看清躲在师兄身后的那个小鬼魂,才一直缠着师兄言语挑衅。 后来,他才明白,那是见色起意。 他追问道:“师兄说的哪句话?” 楚夕止住笑,让他再三保证不会动手揍她,她才道:“你当时话里话外说我哥耽于美色,不思进取,把他气得恨不得咬死你,我刚想为他帮腔,他说了句,自己乐在其中,不像你连想都不敢想。” 季明阳摇头笑了,“师兄这么说倒也没错,没遇到你之前,我确实谨遵师命,不碰情爱。不过,这有什么好笑的?” 楚夕清了清嗓子,“可我又不知道他那话什么意思,更是曲解了他的意思,以至于误解你很多年,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唏嘘感慨,长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怎么会那么不幸呢?” 季明阳被她说得越发迷惑不解,楚夕看了看四周,贴在他耳边快速说了句,“我以为你有隐疾,不行!” 说完后在季明阳还未反应过来时,匆忙撒腿跑开了。 逃跑动作之迅捷,活似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她,过往的弟子招呼都来不及打,她就如流星划过天际一般消失在他们跟前。 这件事让楚夕充分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从那天起之后,她和季明阳所住的明心居成了她噩梦般的存在,季明阳一边发了狠地折磨她,一边委屈至极地控诉,说自己受到了身为男人来说最大的羞辱,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心灵伤害,他让楚夕必须负起责任,不然他便会真的一蹶不振。 楚夕只能身体力行为自己口嗨付出代价,日日痛哭流涕着承受! 瑶山整个门派忙得热火朝天,不知道多久没办过喜事了,让他们准备个婚礼,他们表现得跟个大姑娘出嫁头一遭似的,激动兴奋中夹杂紧张害怕。 芝麻绿豆点的小事,就能争得脸红脖子粗,一个婚礼请柬,选什么款式,用什么字体,谁来写,愣是吵到以武力见真章,各峰的演武场每天那热闹的,堪比战场厮杀。 本来楚夕挺想担下来采买工作,趁机跑下山,能躲一时是一时,从那天过后,她就再没体验过什么是睡眠的滋味,奈何这点小聪明被季明阳一眼看透,他甚至不要脸地对她行使仙尊的权利,这在瑶山谁还敢擅自指使她,她只能默默咽下自己的辛酸乖乖待在瑶山。 某日,天气晴好,她随众人忙得不亦乐乎,爬高上低,帮忙在各个山道上绑红色绸带。 突然,楚夕感受到一股强大的灵力在召唤自己,放下手中的工作,她不动声色悄悄离开众人的视线。 来到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她拿出适才快速收起来的信件,这封书信是以灵力传讯的方式送到她手上的,并且信件是指定给她的,上面附着的灵力过于强大,楚夕心有疑虑,才躲开众人的视线。 她缓缓打开,看完信件内容,那信件便在她手中自动销毁,楚夕脸色凝重站在那里许久。 晚上,季明阳将她压在床上,楚夕闪躲他的动作,讨好道:“先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求饶的话,免谈。” 楚夕牟足了吃奶的劲拿回主权将他反制在身下,“谁说我要求饶了,今晚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之不得。” 楚夕伸出手指,细细地描摹着他犹如精雕细琢般的五官,“但是,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答应了,我才能给你好处。” 季明阳放在她腿上的双手顿住,神色立刻变得警觉起来,“何事?” 楚夕尽量让自己的显得坦荡,“黎珩今日传讯说,周掌门的女儿夕夕,她身体不适,有一段日子了,一直不见好,她现在很想见我,我想去看看她。” 季明阳松了口气,“就这点小事?看你这副模样,师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你想去便去,师叔陪你一起。” 楚夕白了他一眼,“就是不打算让你跟着,我才肯牺牲色相讨好你。门派那么多事情需要你操心,你也说了,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别瞎跟着凑热闹了,黎珩明日会来接我前去,你就放心好了。” 季明阳脸色沉了下来,不悦道:“孤男寡女,我如何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