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无法反驳他的话。 如今,她的背后有仙门两大至尊和仙门第一大派,还有整个魔界,只凭这点就没人敢站出来非议她,加之现在局势不算明朗,谁也不敢说蓝桉已然身死魂消,而她又是对付蓝桉最大的筹码,别说她不是魔,就算她真是魔,仙门也得把她给供起来。 猛然间她想到了沈兰儿,想到她楚夕就忍不住一阵痛惜,她曾是修仙界最耀眼的明珠,出身好,修行天赋好,长得更是没话说,她本该是万众难以企及的女神,最终却落得个那样凄惨的下场。 “谁说不是呢!我如果也像沈兰儿那般孤立无援,恐怕不会比她好多少,她的一辈子全被你爷爷给毁了。”顿了顿,她又情真意切道:“大侄子,多谢你给我撑腰啦!” 提到宁北晨的爷爷云螭圣尊,他可真不是个东西,一边标榜着深爱妻子,一边坑害无知少女。在外与沈兰儿情浓蜜意时,魔后被魔界潜入神魔宫逆贼暗算,等凌天圣尊收到消息赶回来时,一切都迟了。 魔后殒身后,云螭圣尊才从温柔乡中脱身,回到魔界见到的便是自己爱妻的尸身。 他愧疚悔恨自责,不仅没认识到自己过错,反将所有罪过都赖在沈兰儿头上,将她视为害妻子惨死的仇人,本想让她给自己妻子陪葬,下手时发现她已有身孕,便将她弃之不顾,而他为了赎罪,选择给魔后殉葬。 若是他当初负起责任,以他的身份向修仙界施压,谁又能动得了沈兰儿。 宁北晨喝着茶水,并没有回答楚夕的话,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她撑腰,谁又能想到她为之付出多少血泪,她清醒又理智地筹谋一切,一步步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从未因为醉心儿女情长而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只余潺潺流水声。 “再过几日,便是瑶山两位峰主的婚期,届时,你以魔界的名义多送上一份贺礼。” 宁北晨突然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可以啊!” “神魔宫藏宝阁的东西随便挑!” “不愧是魔界圣尊,就是大气!” 宁北晨斜了她一眼,扔给她一块崭新的令牌。 楚夕慌忙伸手接过,看清手中的令牌,她仰天长叹,欲哭无泪,被她毁掉的魔界圣使令,宁北晨又给她重新做了一个,这就表示她官复原职了。 看她那副寻死觅活的衰样,宁北晨道:“不需要你每天待在这里当牛做马,你在魔界威望极高,有需要的时候,你随叫随到即可,你的身份永远是魔界一人之下的圣使。” 楚夕惊呆了,宁北晨这是很明显地告诉她,整个魔界,无论何时,皆愿为她所用,任她调遣。 她感动得开始胡言乱语,“大侄子,你我若都是单身的话,我铁定会连滚带爬嫁给你。” “噗……” 宁北晨被卡在嗓子里的茶水,呛的脸红脖子粗,连高雅的圣尊形象都不要了,“我可谢谢你祖宗十八代,莫挨老子,老子还想多活几年。” “哈哈哈哈……” 楚夕难得看他吃瘪,拍打着桌面狂笑不止。 其实她心里清楚,就算宁北晨单身,他俩也没可能,他们的关系至多保持在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两人都是拼命三郎,又常常为一件小事吵到脸红脖子粗,谁也不愿意先低头,这样的两人是做不成夫妻的。 “夕夕大宝贝,你那傻笑吵到我了!”银铃从外面欢欢喜喜跑来。 “哎呀!小铃儿来了,你太会挑时间了,走走走,带你去吃好吃的。”她丢下梗着脖子大喘气的宁北晨,拉着铃儿就准备出门。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还不是想宰我一顿。”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我今日可是诚意邀请你去人界吃喝玩乐呢!” 银铃先是一怔,而后娇俏的小脸上容光焕发,那娇滴滴的诱人模样,看得她一个女的都忍不住春心大动。 她控制不住自己准备对她软软糯糯的小脸上手时,宁北晨看出她的意图,抢先出手将铃儿藏在自己怀中,环着她不堪盈握的腰肢,边向前走边道:“恰好我今日无事,你护送你们前往。” “……” 楚夕可不敢违抗他这朵黑莲花的命令,即便心有不甘,也只得乖乖跟上。 在魔界已经待了七日,该操心的事情,黎珩和泠渊已经帮他打点妥当,她准备先回瑶山看看再说,怎么着也得过去认个错。 楚夕面色凝重行走在洋溢着喜气的山道上,往常与她打成一片的弟子,看到她来,个个退避三舍,他们身份传遍三界后,为了方便行事,她换回了那张妖艳的脸。 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了,换来换去也挺麻烦的,她就顶着这张脸光明正大行走在瑶山。 景涵告诉她,谢清琰和季明阳自仙盟阁回来之后,就长跪在掌门房外了,祁掌门这次是彻底狠下心不再惯着他们,不管谁人来劝皆不顶用,对他们始终闭门不见,今天已经是第七日了。 她就说嘛!阿彦怎么这些天都没联系自己,她之前还担心是不是突破心魔之后,对她的执念没那么深,感情也就淡了,现在看来,委实是自己多想了。 来到天枢峰掌门的住处,楚夕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神形惨悴的俩人。 他们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风采,虽不至于到蓬头垢面的地面,可也没好到哪去,又是风吹,又是雨淋,又是暴晒,他们发丝凌乱,脸色蜡黄,下巴和两腮冒出了一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