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认识了一位散修,在散修那里,她体验到了曾经求而不得的感情,为了那位散修她泯灭良知,罔顾同门情谊,戕害门派弟子,只为扶持那位心术不正的散修上位。 萧朔自觉亏欠师妹良多,又念及故去师尊的嘱托一再袒护包庇她,然而一位的纵容只会让他们更为变本加厉,他们的肆无忌惮,险些导致门派千年基业毁于一旦。 在门派所有弟子的恳求下,萧朔终是心灰意冷,他处死了那位散修,废了师妹的修为。 师妹承受不住打击精神失常,一天晚上,她将萧朔约去宗门的宗祠。趁其不备,自绝于师尊灵位前。 死前,她说她从未爱过那位散修,曾经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能够引起师兄的垂怜,可他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 既然得不到师兄的心,那她也势必让师兄心存愧疚铭记她,让他时刻记着他有负于师尊所托,害死师尊唯一的女儿。 那晚,宗祠只有他们两人,萧朔将师妹的死揽在自己身上,门派弟子虽然对他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小师妹屡教不改,一错再错,早已让他们失望透顶,他们并未因此责难萧朔。 不久之后,萧朔便顺利历劫飞升,师妹直到身死都不肯与他解除那一纸婚约,这就让他背了个杀妻证道的恶名。 夕玥收回飘远的思绪,问道:“莫非那位凡间小师妹,不是一般的凡人?” “非也,她就是个普通凡人,哥哥问的是,师弟拜入宗门前的身世。” 夕玥拧着眉回忆,“哥哥不是说小师兄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吗?因为长相另类,自小便被遗弃,与野兽为伍,机缘巧合下,被外出云游的云澜宗掌门捡到,然后将他带去宗门抚养。” 清琰殿下摇了摇头,说道:“也不能说是遗弃吧,他自幼便父母双亡,外貌又与寻常人不同,是以无人敢招惹他这种异类,他才会沦落到与兽为伍。” “可那时小师兄应该只是个柔弱的婴孩啊,他如何能在那些肉食性野兽中活下去?”她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手中把玩茶盅的动作顿住,她压低声音问道:“莫非小师兄也是神族后裔?” 若事实确如夕玥猜测那般,只能说明萧朔的父神母神犯过什么重罪,为神界所除名,作为罪神的儿子,萧朔的身世自然会被视为神族禁忌,严禁他人提及。 院中落英缤纷,几片桃花瓣悠悠扬扬随风飘落,落在清琰殿下手边,他修长的指尖捻起一片粉色的花瓣,说道:“夕夕猜的不错,你问师弟为何那么在意桃花宴,那是因为他的母亲曾是九重天的艳妩上神,亦是桃花花神。” “……艳妩,我怎得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夕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惊得双手捂着小嘴巴,愣是没想起来春神殿何曾有过这么一号人物,看来她的猜测没错了,小师兄的母神确实是触犯过天界天条的罪神,早已被九重天除名。 清琰殿下感慨道:“她三万年前便已殒身,毕竟不是件光彩的事,父神母神遵照她的遗愿,将那件往事彻底封尘。” 夕玥迫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恐兄长不告诉自己,她急得从座椅上站起身来,拉着兄长的双手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清琰殿下抽出手,捏了捏妹妹软乎乎的小手,让她稍安勿躁,接下来的小半个时辰,跟她详细讲解了当年的那些爱恨情仇。 夕玥坐在兄长腿上,拿着兄长递过来的帕子,不断地擦着眼泪,哭得直喘气,“哥哥……告诉……夕夕这些……没关系……吗?” 清琰殿下怜爱地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傻狐狸,你是师弟最亲近的人,自是没关系,你若是问他,他也会亲口告诉你的。” 待兄长走后,夕玥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望着枝头如霞似锦的桃花,久久不能回神。 兄长告诉她,三万年前,艳妩上神下凡历劫,历的则是被神界誉为最难勘破的情劫。 她在凡间的身份是一株修炼成精的桃花妖,因缘际会,结识修仙第一门派灵山派的弟子萧翎。 俩人的关系,从最初的正道弟子诛杀妖孽,到化干戈为玉帛,再逐渐演变成两情相悦。 可他们的恋情注定为灵山派,为世人所不容,萧翎不顾世俗偏见,一意孤行,逼着师门接受艳妩,他是仙门难得一遇的修炼奇才,门派不舍得放弃他这样天资傲人的弟子,无奈只得忍受他的任性妄为。 但是,他们的结合注定要历经坎坷。即便艳妩安分守己,也不乏门派中处处是针对陷害她的弟子,而萧翎在屡次面临门派与艳妩的抉择中,无一例外,他只会选择维护自己的宗门,艳妩永远是被放弃的那个。 这段感情,萧翎打着保护的名义却是无时无刻不在行伤害之事,每当艳妩要放弃时,他又发了疯地寻死觅活,将不谙世事的小花妖折磨得遍体鳞伤。 后来,艳妩被有心之人构陷杀害仙门修士,无人去调查真相,也没人肯听她辩解,直接将她定罪择日处死。 萧翎夹在门派与爱人之间艰难求生,日日忍受着良心的折磨,早已心魔缠绕,这次他不再维护仙门任何一方,包括自己的师门,他打伤一众同门,将关在锁妖塔中身怀有孕的妻子救走。 半年之后,艳妩即将临盆之际,他们被仙门百家寻到踪迹。 他苦苦哀求师门未果,彻底堕入魔道,将围剿他们的两千多名仙门修士诛杀殆尽,他自己也因力竭而亡。 艳妩生下孩子后,拖着残破不堪的身躯,拼尽最后一口带着孩子与萧翎离开这片尸山血海。 灵山派多年的磋磨,锁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