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点的小朋友,就算夕玥再没有羞耻心,也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她矮下身体,与他齐平,温柔耐心道:“阿彦啊!你现在还小,还没有真正见识过这个世界,也没有接触过其他形形色色的神和人,我现在之所以喜欢我,无非是因为我照顾了百年,你对我产生了依赖感,但这与喜欢不能相提并论,等你长大了,真正懂得什么叫做喜欢和爱,届时你还是想让我做你娘子,我们再谈婚论嫁也不迟。” 季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水波曼曼的眼睛里含着期待道:“那姐姐你教我什么叫做喜欢和爱。” 夕玥捏捏他肉肉的脸蛋,笑道:“好,这辈子换我来养你。”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实际的情况却是,芳菲殿多了一个任劳任怨的小仙童,兼夕玥的贴身管家。 被人捧在手心里养了两万年,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差的惨不忍睹,反观季彦小小年纪,便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守得住寂寞,创得了辉煌,将自己未来得废物媳妇伺候的妥妥帖帖。 万年的岁月,那个将娶夕玥时刻挂在嘴边的小毛孩子逐渐长大成人。 温润儒雅的少年郎成熟稳重,不再轻易提及那句嫁娶的轻浮之言。 某日,夕玥从青丘归来,远远便看到一对令人浮想联翩的身影,正在芳菲殿宫门外相谈甚欢。 她的少年一身月白束袖劲装,姿容谲滟,青丝如墨,肤白如玉,眉目温润,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少年余光瞥见夕玥走来,那双星眸里的淡漠疏离霎时退散,看向她的目光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炙热坦诚,他抛下对面的女子,笑着向她跑来。 跑至她跟前,拉起她的双手握在自己掌中,略带幽怨的语气说道:“这次怎的去了那么久,你再不回来,我可要亲自去接你了。” “是吗?”夕玥抽出双手,神色辨不出悲喜,举步走向面色不佳的女子面前。 黄衣女子率先行礼道:“凤希见过夕玥帝姬。” 夕玥淡淡道:“嗯,免礼。” 凤希看了眼挨在她身后,眼含深情注视着她的季彦,说道:“凤希不打扰帝姬与季彦神君,先告辞了。” 待她离开,季彦自然而然牵着夕玥的手向殿内走去,边走边关切道:“夕夕这一趟去了那么久,累坏了吧!你先去稍作休息,我去给你弄些吃得来。” 夕玥停下脚步,挣脱他的手掌,侧过身体,目光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盯着他,凉飕飕问道:“季彦神君,本帝姬倒想问问你,你口中的夕夕,究竟是哪个夕?” 季彦神色微怔,忽而贴近她,他背着双手,弯下身子,几乎与她鼻尖相抵,轻笑道:“自然是夕玥的夕,这世上,夕夕只此一人。” 夕玥不争气地红了脸,她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清了清嗓子,嗔道:“没大没小,夕夕也是你能喊得吗?叫姐姐。” 季彦猛地掐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上回宫的台阶之上,脚下垫了一层台阶,她的视线尚不能与他齐平。 “夕夕,我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的无知稚子了。”他顾盼生辉的双眸中,盛满深情,那样深沉,又那样温柔,撩人心怀。 如此明显的身高差,夕玥凭白矮了气势,她心有不甘道:“是是是,你长大了,都知道谈情说爱了,姐姐甚感欣慰。” 季彦摇头苦笑,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涩然,“夕夕,我什么心思,九重天人尽皆知,你难道还不明白?” 夕玥又一次选择逃避这个问题,正是因为俩人朝夕相处,她清楚地明白,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小师兄,即便是承载了师兄的魂魄,季彦与萧朔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不管外形还是秉性,皆大相庭径。 一个是孤傲寡言,凛若冰霜的高岭之花,一个是温润如玉,暖人心扉的谦谦君子。 她不敢确定自己对季彦的喜欢是源于对师兄感情的延续,还是真的喜欢季彦这个人,加之他尚且年少,夕玥不愿贸然回应他的一腔热情,就像师尊说得那样,这对他不公平。 “啊!好累,姐姐大老远回来,你不知道体谅我就算了,还堵在这里不让姐姐进门休息,白养你了!” 她佯装生气转过身去,步子略显凌乱向殿内走去,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声,惹得她心中愈发烦闷。 还没走几步,身子一轻便被人横抱在怀里,“夕夕既然累了,就让阿彦抱你进去。”顿了顿,他看着夕玥,琥珀色的眸子中波光柔柔,言语轻浮道:“再让阿彦侍奉你沐浴更衣如何?” 夕玥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某些让人口干舌燥的画面,白皙的双颊泛起红晕,她笑骂道:“滚!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