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在门口整理好仪表就进去了,瞧见的是一个丢了魂的玻璃人和怀中断了弦的琵琶。前一秒,神采奕奕的柳三瞬间慌乱了起来,说着什么要以鲸骨琵琶相赠,弦是鲸筋拉成的,刚韧不断,且能弦音如鲸鸣。
“续上吧。”夭儿薄唇淡淡飘出这几个字。
“什么?”柳三没听清。
“缘分。”轻轻痒痒。
柳三是一脸懵。
“加进鲸骨琵琶。”
廊中,柳三冷冷的丢给老六一句话。
完了,这回主子疯了。找不到这鲸骨琵琶只得用自己的筋骨抵上了。这个主子真难带。
老六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
是夜,问天阁。阿妹和云旗在商讨下一步计划。
阿妹不由感叹,蒋温真是个人才,作案方法说的乱七八糟,最后居然还能推出他是个男的这个正确结论。
云旗停下手中的笔问道:“蒋大人今天又来了。”
“对,我跟你说。他关注点全在毒和肥佬身上,完全没注意到针的不同。”阿妹虽然暴露了身份,但有些得意。
“世子殿下的针是草原秘术,不知道正常。”云旗低头写着信。
“是,这种软针我还真第一次见。”
阿妹将毒藏在软针里面,只有当针完全变直时,毒才能流出。如果将其放入男子□□,只有但在男子发情时,毒才会发作,先是□□腐烂溃败,接着一段时间后全身便会被毒腐蚀,面目全非,死无人样。所以阿妹当时只是将在春华楼灌醉张员外时将针放入其体内,针软,可随身变化,张员外自然没有发觉。巧了,这张员外为妻管严,只需有人抱张妻在寻张,张就会屁滚尿流立马打道回府,顾不上鱼龙之欢。从侧门溜进府中,发觉其妻熟睡,并未发觉自己偷溜作乐,更别说寻己,便想尽刚才未尽之欢,这一褪裤,那毒便发。起初员外只是隐隐作痛,后来便全身僵硬,没了气息。张妻为顾自己身份,不敢高呼,只得第二天报官,连医生都没有请,说是今晨发现员外暴毙家中。实则为昨夜张死时,其妻就在侧,若是真两情相悦,怎不相救。若是初出茅庐,怎不惊乎?只是久经沙场,泪已流干,只是铁心冷血,即使面对的是自己丈夫,这女子也得活。杀夫之过甚重担不起。这是蒋温想不到的,这也是张妻情急之下的决定。下次也不一定是这样。
所以云旗他们在赌。赌人心。
可惜了人心,如果毒刚发作时,便一直也不会危及性命。
张夫人所谓的自保,断送了这肥佬的性命。
到头来张妻都不知道其夫昨夜趁其熟睡偷溜青楼寻欢作乐,被人暗下此毒,只是害怕被人发现夫妻生活中丈夫暴死,自己落得□□克夫命相,无法立足,只得与这死尸共享一床,共度一晚。
蒋温封锁了档案,所以张妻不知春华楼,不知毒针,只知道如果即使医治不致危及性命。
失了丈夫,保了名声。
古佛油灯,悔恨中便是一生。
“哦,你回去得好好安慰我姐,她可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不安慰他?”云旗语气有些怪罪。
“姐夫,你别生气,我我我······”阿妹慌乱起来,挠着头。“我不想看她哭,还是你去好,你们聊得开。”
“他还说什么?”云旗起身要走。
“没了,剩下都是无关紧要的。”阿妹看着眼前宽大的背影,问道:“真的要瞒阿姐吗?”
“她不需要经历这些。她只需收获成果。”云旗说完便不见了身影。
行吧,姐夫是爱阿姐的。阿妹放心地去吩咐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