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看着繁华宽阔的码头,拉住龚美。
“汴京咱们谁都没来过,一会儿先和陆家走。”
心里憋闷的龚美拿着东西,沉默的点头。
陆家先行的家仆雇佣了许多马车来拉东西,很快一行人就到了陆家新买的宅子。
陆伯毅站在只有成都府旧宅三分之一大的新宅前脸色难看。
宅子太小了,跟过来的掌柜等人下马车望了望,只能被安排去了客栈落脚。
汴京的房价这么高吗?陆家都没法买到和心意的宅子,想到之后的日子刘娥心里不太安稳。
那天过后龚美和刘娥像是被忘在了客栈,陆家没有一个人过来。直到龚美忍无可忍找上门去,才见到了陆伯毅。
应酬过多疲惫的好像老了几岁的陆伯毅,把一个盒子推到龚美跟前:“这是答应你的宅子,还有两百两白银。”
龚美直接把盒子打开,取出地契。
“新曹门,这地方都已经靠近郊外了,想欺我不知行情,陆官人就这么搪塞我。”
陆伯毅叹气:“汴京这个地方物价太高了,我自己的宅子你也看到了,实在是只能如此。”
龚美如梗在喉:“那就再加些银子。”
“好吧,我再给你五十两。为了以防你之后后悔,咱们写一个书面的契书。”陆伯毅无奈后提了要求。
担心被骗的龚美拿起盒子摇头:“你把剩余的银子给我,咱们就两清了,我龚美不会再缠着你不放,用不着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伯毅摇头:“我自然是相信你人品的,你若不愿意写契书,那我请衙门的人来验证也是一样的。你稍等片刻吃些茶水,剩余的银子也是要准备。”
半个时辰后,在带刀的小吏面前陆伯毅把双方的恩怨说清,然后把给龚美的东西展示一番。
小吏点头道:“已然清楚明了,若之后有人反悔再起纠纷,我便是证人。”
拿着东西出陆府的龚美总觉得哪里不对。
回到客栈龚美把情况说给刘娥。
虽说做生意的难免害怕被人缠上,可这么谨慎也确实蹊跷。
想到船上陆家人行事,刘娥皱眉:“龚大哥刚才客栈的人就来通知我了,陆家已经把咱们住的房子给退了。咱们先用钱把房子续上,然后去看看地契上的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再决定怎么搬。”
心存忧虑的龚美点头去续钱。
客栈掌柜的再三道歉:“退的时候您没说要留,我们小店看有人要住,就给定出去了。现在房间已满,实在是对不住。”
看着天色,不想再折腾一回的龚美道:“您在汴京熟,帮我找一下能拉东西的车,我直接搬走。”
掌柜的松了口气:“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叫人去。”
等刘娥知道的时候,已经开始搬东西了。
心里觉得房子有问题的刘娥把龚美拉到一旁:“太快了一些,一会儿先不要让卸,咱们先进去看一眼。”
抱着包袱坐在车上,中途刘娥特意让停下,在街边买了肉饼给赶车的车夫。
按着地契给的地址到了地方,刘娥想着一路上的安静总觉的不对。白日里就算男人都出去做工了,那女人和孩子呢?
赶车的车夫不忍心把龚美叫住:“你们是不是外地刚来被人给哄了?”
模糊中马上要挨到边的龚美心里一咯噔,小声问:“这里该不会是做晚上生意的吧!”
车夫点头:“我也没咋来过这里,劝你找牙人打听一下,你带着娘子今天还是别入住的好。”
想到陆家陆伯毅的一连串举动,掉进坑里的龚美把刘娥拉住,难以启齿。
长久的沉默,刘娥有数了。
下了车的刘娥又坐了上去,附近找了个客栈先安置着。
第二日,龚美去牙行找牙人打听。
牙人看见地契就笑:“我说这房子几年了,怎么突然间给卖出去了,原来是坑了外地人。”
龚美递了五文钱:“烦您给介绍介绍,这房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整条街都是做晚上生意的,这间太小了又在最里面,做生意的不愿意要,正经人也没人愿意住那儿去。这房子压了几年了,价钱到是低的很。”
牙人劝他:“你若是能退,赶紧去退。”
被衙门的人做了见证,无计可施的龚美苦笑:“若我要挂在你这里卖,你可能替我卖出去。”
不想费时间做无用功的牙人直接摇头。
龚美又问他汴京房子的价格。
一下子眼睛亮了的牙人,领着龚美看了几套房子。
待在客栈的刘娥也没闲着,拿来些成都府才有的小头饰和老板娘打听汴京。
晚上点着烛火两人坐在一起沉默。
最后是刘娥先开口:“汴京这边衣食住行比成都府要贵上七八倍,好的门面铺子更不是有钱就行。”
龚美心情烦闷道:“陆伯毅给的那套房子住不了人,我今日跟着牙人去逛了逛,若是买房咱们手里的钱剩不了多少。”
“租呢?”刘娥觉得不如先租。
“这边生意不好做,我想着还是买吧。”
几日间连着吃亏,龚美一路上深思熟虑后决定先安家,这样哪怕他在外面打拼失败,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刘娥劝龚美:“没有这笔本钱,你想做自己的生意还要再等,你想清楚。”
龚美握着龚美的手:“咱们先有一个家,其余我有法子。”
事不宜迟,龚美联系牙人,带着刘娥看房。
刘娥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