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徐风吹在脸上温柔的像抚摸。
龚大哥今日去军中,有这样好的天气相伴日后也一定顺利,可惜以后难相见。
刘娥倚在窗边望着天空。
红玉进来时察觉到她的孤独,恍惚后道:“刘娘子,王爷召您。”
刘娥平静转身,要走动时腹部剧痛瘫倒在地。
始料未及的红玉要来扶刘娥时,看见刘娥裙子上被血染红。
不会吧,孩子是谁的。
红玉惨白到天塌了的表情把刘娥逗笑了。
“我是来月事了,别怕。”
确实她进府几个月了,没有她来过,红玉把心放下猜刘娥怕是身体有疾才会如此突然疼痛。
等把刘娥扶在床上安排好,红玉小跑着去回王爷。
在书房等的不耐烦的赵恒想了许多。
她该不会是因为夫婿去了军中所以怪他吧,还是有什么想要的要故意拿乔。他们之间不该是坦诚相对,信任彼此吗?为什么突然要变了。
刘娥是我对待你太没有脾气了,以至于你忘记我是个王爷了吗?
听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的禾内侍看到只有红玉一人慌乱过来,把她拉住小声问:“你和我说,我去报王爷。”
不好在王爷跟前提起此事的红玉松了口气道:“刘娘子来月事,怕是这些日子都不能见王爷。”
“我知道了,你去照顾刘娘子。”禾内侍严肃的表情缓和了许多。
赵恒听到理由后,轻轻皱眉:“我去看看她。”
吃惊的禾内侍直接跪下:“王爷此事污秽,不妥啊。”刘娘子难不成真会法术,王爷怎么什么规矩都不顾了。
“把嘴闭紧,咱们悄悄过去,消息泄露我就找你。”
赵恒以游园为名只带着禾内侍。
禾内侍全程小心,就怕被人撞见。这要是传出去不止刘娘子,王爷的名声也不会好了。
还好两人离得不远,赵恒一路上并未被看见。
端着盆子出来的红玉,见到赵恒赶紧下跪。
瞧见盆里的东西禾内侍立即挡住满是血布的盆子,“奴在外面守着,王爷还是不要久留为好。”
赵恒面上镇定,内心却乱的不行。那么多的血从身体里流出,人还能安然活着吗?
一步一步靠近躺在床上的刘娥,鼻端是浓郁的血腥味,赵恒无端升起失去的恐惧。
刘娥听脚步不像是红玉,睁眼见到整个人紧张的赵恒,轻道:“王爷。”
赵恒站在床边想伸手碰刘娥满是汗的脸,又在空中停住。
“用不用我替你找个大夫。”
疼的如刀割一样的刘娥不想还要应付赵恒,声音断断续续道:“不用大夫,过几天就好了。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王爷,忙于大事,不必理会我。”
赵恒缓缓蹲在刘娥头边,不敢碰脆弱的和纸做的一样的刘娥。
“会没事的,我是王爷。”
不敢再多看刘娥一眼,站起身赵恒大步出去。
赵恒一边走一边吩咐:“不好惊动太医,你去让人从医馆找个擅长妇人的大夫给刘娘子诊治。”
只是女人都有的月事竟要去外面请大夫,路上禾内侍一瞬间腿软差的没跟上赵恒。
一个时辰后,禾内侍领着头发花白的胡大夫给刘娥诊脉。
疼痛难忍的刘娥已经没了力气,手腕还在轻轻的颤抖。
胡大夫满是皱纹的脸上越来越难看: “娘子可曾被人用力打过腹部?”
刘娥回想以前跑出庞家失败被舅舅一脚踢在肚子上,点了点头。
“娘子的脸上是不是一直在用荨草。”
为了掩盖容貌每一旬涂一次药的刘娥接着点头。
胡大夫心里有了数放下把脉的手。
心生不好的预感,刘娥用力抓着被子:“大夫我是怎么了?”
这么年轻的娘子,胡大夫怕告诉刘娥后使得她着急下更伤身体,委婉道:“我给娘子开一方药,娘子好好养着,具体情况我会告诉照顾你的人。等你一切好起来,再知道也不迟。”
禾内侍在宫里见惯了哄人的话,听完就知道事情怕是不小,赶紧拉胡大夫出来。
刘娥想要起身被红玉按住:“快躺回去,你若是有事王爷该生气了。”
没力气的刘娥只能昏沉的躺在床上。
禾内侍拉着胡大夫:“里面那位娘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记得自己身处什么地方,胡大夫尽量不把话说死:“少时被人踢中腹部生育之事上恐怕以后艰难,荨草性寒有毒长期使用会影响寿数。我给她开上几副药调理调理,就能好上许多。”
不敢去给王爷说的禾内侍,硬是在胡大夫写完方子后拉着他去见王爷。
面对王爷胡大夫说的更谨慎了些。
赵恒阴沉着脸:“她的寿数可能救回来。”
胡大夫连忙点头:“好生调理一年,身体里的毒素就差不多了。”
赵恒用眼神示意禾内侍出去。
“你给本王个实话,是生育艰难还是根本生不了。”
不敢作答的胡大夫跪在地上不停发抖。
赵恒轻语:“是生不了了。”与一个年轻的女人而言,这简直是天降大祸。
屋内静的能听到外面的风声。
想清楚的赵恒把胡大夫扶起:“您医术高超,日后就留在王府看病,我给您在附近安排住所。”
“谢过王爷。”胡大夫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