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好准备会被兴师问罪的潘钰静静等着赵恒。
赵恒认真的道谢:“她与我说了,多谢你今日维护她。”
潘钰早已冷却的心还是会刺痛难忍,“王爷还记不记得我才是你的正妻。”
一年多前盛大的婚礼还历历在目,在刘娥进府前潘钰还能感受到赵恒想要亲近相处的心,可这一切变的太快了。
沉默后,赵恒缓缓道:“如今储君之位空悬,胡娘子的孩子与府里来说是喜事。王妃长在大家族中,该明白我的意思。”
听懂了的潘钰咽下苦楚:“我与王爷荣辱一体,不负王爷所托。”
赵恒起身灭了蜡烛:“睡吧。”
许王府前院灯火通明,赵元僖坐在椅子上吃着药膳听许王妃汇报。
“弟妹如今想要孩子,不太会和刘氏对上惹三弟不喜。”许王妃暗示自己办不成此事。
你死我活的斗争,她却半分没有感觉到他所想,轻易就要把剑收鞘。
赵元僖看着手上的无暇浑圆瓷碗,突然笑了。
“我自知身子不好,对你该尽之责甚少要求。如今想来事在人为,王妃也该吃些滋补的药,求求诸天神佛。”
软刀子割人肉,曾也罚过别人的许王妃身子颤抖:“弟妹处我还可以再试试。”
不喜欢做无用功的赵元僖摇头:“给蠢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添麻烦,夜深了王妃回去休息吧。”
等许王妃离开后,赵元僖深夜把吴幕僚叫来。
吴幕僚到时,躺在榻上浅眠的赵元僖挣开眼睛侧过头。
“让咱们宫中的人手把刘氏的存在尽快告诉爹爹,一定要引他去查。”
为难的吴幕僚道:“官家眼明心亮,无端在官家跟前说这些,咱们好不容易安插进去的人就废了。”
赵元僖强硬道:“照我说的去做。”
吴幕僚只能听令退下。
浅眠中醒来一阵头疼的赵元僖赌他的三弟,绝不会放弃他府中那个聪明的女人。
天还未亮,消息随着换班的侍卫传给赵光义身边的高内侍。
没料到这一天这么早到来的高内侍,用银子给自己在御膳房买了一个红烧肘子。
怕粘上气味许久没有吃这口的高内侍吃完换了身衣服后去当值。
上完大朝,赵恒留下听议事,等殿内各位大人走完后道:“儿在工部月余,有赖骞侍郎照顾所学颇丰,现想要到大理寺看看,望爹爹成全。”
将目光从奏本上挪开,赵光义看着紧张的赵恒:“你是我儿子,想去自然可以去,只要你能给出说服我的理由。”
赵恒实话道:“儿在工部除非插手具体事情,不然已经学不到更多东西了,而大理寺复审各地案件,儿想其中必能看到各地人心、人情。儿在汴京太久,想看看。”
赵光义把笔放下,他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去一趟工部就能从天上飞变的脚沾泥,那骞侍郎这个工部侍郎做的有些委屈了。
“举贤不避亲,你要是有人才可以大胆推荐。”
他太想见见这个把老三变化巨大的高人是什么样的。
被爹爹话中暗示吓到的赵恒谨慎避开应答:“明春就又是科举,爹爹不妨期待魁首。”
以为得到答案的赵光义不再追问:“想去大理寺就去,好好看,别被吓回来。”
得偿所愿的赵恒欣喜道:“多谢爹爹。”
海内侍在赵恒走后给赵光义添茶时道:“韩王年轻,官家再忙也要关心一二,不然小人长年累月影响难免韩王不会中招,年轻男人沉迷情爱更是没有警惕之心。”
话说完海内侍端着托盘跪下。
该打的打了,该杀的杀了,现在想对付他儿子的只有他另一个儿子。
赵光义感叹道:“你跟了我数十年,何必参与其中。”
海内侍头抵在石板上不发一言。
“你说了这些话,皇宫里你是留不下来了,拿些银子回乡吧。”
不敢抬头,海内侍起身轻步退下。
暴露了一个位置关键的内应也要捅出来,老三府上藏着什么秘密呢?
已经失去一个儿子的赵光义拿起杯子的手有轻微的颤抖。
“让禁军查韩王。”
独自一人孤零零出宫的海内侍,穿过繁华的街道,步行许久凭着心意将身上银钱散尽。走到汴河看着往来的船只,早已忘记家乡方位的海内侍投河而入。
早上当值的张耆特意等伤好的龚美一起进府。
冯统领看着龚美什么话都没有说,拍了拍他的肩膀。
龚美拿着剑加入到操练的队伍里。
高长吏得了王爷吩咐,听到龚美已经正常入职的消息,拿着准备的东西硬着头皮去做这个媒。
刚练完武身上满是汗水的龚美冷冰冰问道:“是让我选,还是必须要。”
在人选上费尽心思的高长吏道:“我无能,再找不出比这更好的小娘子了,为了咱们都方便,刘侍卫不如还是在里面选一个满意的。”
“瞧我,忘了把新的户籍给刘侍卫了。”
拍了下头,高长吏从怀里把叠起来的户籍递给龚美。
在刘娥口中听和亲眼所见还是不同,龚美看着放在一起的两个名字,心痛的失了魂魄。
“劳烦高大人了,给我些时间让我想想。”
高长吏像是瞧不见龚美的脸色强硬道:“刘侍卫抓紧。”
龚美握紧手中的东西点头。
何德何能他的婚事能让这么多人关注,龚美牙关紧咬口中满是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