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怼是一回事,看别人吃瘪又是另外一回事。
知春忍不住弯起唇角,第一次觉得孔宴白这脾气用处挺大。
最后是李夫子强硬地打断,这场闹剧才终于结束。
临近散学,孟轩小声道,““傅兄,我饿了。”
“……”知春嘴角一抽,笑了两声,“你饿得正是时候。”
孟轩小声道,“我都打听清楚了,今天膳堂又有白切鸡。待会儿咱们得跑快点,去晚了恐怕就没了,我这次一定要吃到。”
膳堂的菜谱都是固定的,但偶尔会加几个新菜。新菜数量少,去得太晚,就吃不上。
孟轩好几次赶不上,都快成执念了。
知春摇摇头,好笑道,“行行行,待会跑快点。”
夫子讲了一会儿,合上书,表情严肃地道:“明日寒食节,后日品状考试,我和山长合议了一下,日子挨得太紧,应该让你们放松一下。所以明日下午和你们一起过节,不用上课。”
他刚说完,课堂氛围突然活跃起来,有几个学子直接跳了起来,
“夫子,有没有什么活动啊?”
“夫子,明天吃什么?”
“可以喝酒吗?”
李夫子被吵得头疼,他拍了拍桌子,“安静!”
他清清喉咙道,严肃道,“首先说,在书院里,禁酒!”
底下立刻有人唉声叹气,“那还有什么意思?”
李夫子摇头,“但活动也有,蹴鞠,投壶,秋千……随你们选,然后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明日只能吃冷食,膳堂的厨师明天开始休息。我需要几个学子,今晚到山下买些吃的回来。”
他看向一群人,问道,“有没有人想去?”
“跑腿的活啊……”
“这谁愿意去,不是傻子吗?”
半天没人举手,祝云峰站了起来,“夫子,我愿意去。”
“一个人搬不完,再来几个。”
孟轩立刻起身,“我也去!”
知春也站了起来,“还有我。”
“我我我!我也去夫子!”刘九丰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后面没人了,大好的出去玩的机会,居然没有要?
李夫子看着众人摇摇头,“四个人还是不够,毕竟是拿三十多人的吃食。这样,云峰你再选一个人,四个人分担一些。”
祝云峰扫视了一圈,目光无意看到了李崇恒,他看向孔宴白的眼神很不友善。连同他身边那几个学子也在看孔宴白,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恶意从何而来,但他隐约觉得他们会找孔宴白的麻烦,于是他抬头对夫子道,“那就孔兄吧。”
李夫子顿了一下,点点头,“行,那你们五个就辛苦些,明早你们就不用来早课了,我待会儿将明日早课的内容告知你们。”
“多谢夫子!”
李夫子一说完这句,底下吵吵嚷嚷又多几个要去的,全被夫子否决,“行了,我会在大门看着,除了他们五个,谁都别想从我眼皮子底下偷跑出去!好了,散学吧。”
“你们先去把晚饭吃了,半个时辰后我在大门等你们。”
*
孟轩跑着进的膳堂,还是没吃上白切鸡。大手一扫拿了五个菜,知春随便拿了三个便走向熟悉的位置。
孟轩跟着知春的脚步,穿过几个人之后停在了冷面神面前。
“又和他一桌?”
孟轩看下孔宴白那张冰块脸,叹了一口气,“算了,待会儿还得一起出去。”
知春将饭放在孔宴白对面便淡定坐下。
三人相安无事地安静吃饭,知春夹一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一抬眼就看见孔宴白的餐盘。菜色和前几次的几乎一样,只是今天他将青菜换成了豆芽,色彩比昨天丰富了一些,但还是寡淡。
知春顿时觉得嘴里的排骨都没那么香了,“孔宴白,你……”
孔宴白放下了筷子,抬起头神色淡漠如常,“我习惯了。”
话听起来还是不客气,一双眼睛暗黑如墨。只是知春觉得自己有点错觉,他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氛围好像少了点。
好现象。
“傅兄,你笑什么?”孟轩有些奇怪地问。
知春轻抿唇角,“今天的菜好吃。”
“是吗?”一道不属于三人的声音从知春身后传来,她一回头一看见李崇恒带着两个学子走了过来。
刚来就收跟班,他倒是有点本事在身上。那两个刺头是郑连书和张默言,两人一瘦一胖,瘦的长了一张长脸,大眼睛,高鼻梁。胖的是一张圆脸,小眼睛,厚嘴唇。两人特点明显,很好分辨。
之前孟轩就跟她说过这两个人光荣事迹了,他们闹事被夫子罚扫了半个月的厕所。
现在看来,为虎作伥确实也是他们的风格,李崇恒的身份在一群学生里也算得上显贵,够为他们撑腰了。
两人脸上恨不得写上“哥后头有人”,步伐都嚣张不少。
他们三两步走过来,二话不说将知春的菜翻倒在餐盘上,热汤溢出餐盘顺着桌面滴滴答答流到了地上。
知春握着筷子的手,尬在半空, “……”
干什么跟吃的过不去,但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掀她的汤?她都没和李崇恒说过话,也惹过他?!
这不是纯纯神经病吗?
李崇恒“呵”了一声,吊着眉梢,眯着眼道,
“哎呀,傅知春,对不住,手滑了。我听他们两个说,孔宴白和你玩得好,不如让他请你再喝一碗?”
原来是因为孔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