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日就会进京,可是这个卫演并不信任他们。他警惕心太强,计划是什么也未曾说过。”
“知春糊涂啊,怎么跟着去了,万一……万一这个卫演突然起了杀心……”
玄清摇摇头将信递给她,“不会的,卫演杀孔宴白都不会杀傅知春。他亲口说了傅知春是孔宴白的心头肉,总要留着用。”
“再不济,我们的人就在,一定能护着傅知春。”
霍瑶总算放下心来,“知春怎么这样苦,她的蛊毒……”
她叹了一口气,终究没有说完。
玄清牵起她的手,“走吧,先去给岳父大人送点吃的。到了时间,我们还不现身,他们该起疑了。”
为了将计就计引出后面的人,霍典籍还是进了大牢。
霍瑶冷静下来点头:“好。”
*
“咳咳咳—”知春趴在马车窗前咳嗽了几声,胸腔有些泛疼,他们火急火燎地赶路,抄近道,马车颠得跟摇摇车一样,她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了。
肩头被掌住,孔宴白坐在她身旁帮她稳住身形。知春关上窗坐了回来,对孔宴白使了一个眼神,“没事了。”
对面的卫演看他们的眼神透着一股玩味,旁边的赵三一脸尴尬。
知春:“……”
阴阳怪气谁呢?
这场绑架意外的和谐,知春都没想到是这种氛围,也不是刀剑相向,也不是剑拔弩张。
卫演对他们两个病秧子防备心就那样,觉得他们根本翻不出什么水花。
知春坐定,想了想突然问:“卫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卫演倒是干脆,干脆地像不与他们这两个将死之人计较,大发慈悲的感觉,“问。”
知春弯起苍白的唇角,语气轻松地问:“这马车是什么木材做的?这样耐用。”
不知他们是有心无心,绑架找了这么一架豪华拉风的马车,简直是招摇过市,一点也不低调。
卫演闭嘴不言,有些无语,仿佛没想到她能云淡风轻地问个这么……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不会不知道吧?”知春笑道,她摇摇头摸着马车栏杆,“也是,你也是个武夫,这些事不知道正常。”
“你激我?那你说说。”
“这个,”知春看着木材的纹理,感受着指尖的触感,胸有成竹地道:“是大红酸枝。”
对于这些,她知道点皮毛。
卫演抱着手,“我虽不认得,但你也未必说对了。”
知春做出为难的表情,并没什么认真地心思,她玩笑道,“是吗?孔宴白你说呢?”
卫演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问他?这跟你自己说有什么区别?”
知春摇摇头,也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嘲讽回去,“你不了解他,他说话一向不客气。”
三双眼睛看向沉默的少年。
孔宴白看向知春,眸光微动:“你说对了。”
卫演一副了若指掌的模样,“你看看,这不就是。”
你小子,说不过就这副嘴脸。知春心里小声骂道。
孔宴白不理会他,对知春继续道:“这是红酸枝,上好的木材,材体坚硬,打磨久了深沉光滑,向来为贵族世家所爱。”
“玄策这样的身份,用的起不奇怪。”
知春听完赞赏道,“不愧是你,知识很全面。这个都认得。”
她本来是想开个玩笑,就孔宴白的能力很容易结束一个话题,没想到他正儿八经地科普起来。
难怪皇帝老儿千方百计要把他弄进宫里。
“你若喜欢,孔府里也有,可以送给你,样式也可以由你挑。”
孔宴白的语气不像开玩笑。
知春语塞:“……”
赵三:“……”
气氛一度安静,水深火热,油煎火烹……知春把所有词汇都想了一遍。
她看着那张脸,想找出什么破绽。
卫演打破,冷声道:“孔世子,你想的可真远。”
孔宴白破天荒地温和答道:“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