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牢房内已经许久都没了声响,战战兢兢的守卫小心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苏承安,得到示意后颤抖着打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差点没将这守卫给熏的晕过去。
等守卫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竟吓得惊叫一声,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怪叫着手脚并用的拼命向后退去。
其他守卫也都是战战兢兢的,竟无人敢上前去将门完全打开。
手下人如此无用,苏承安眉头一皱,阴冷的瞅了他们一眼。
这时,一个血淋淋的手突然抓上了牢门,在场的人全都吓的一抖。
那手缓缓的把门给推开了。
“啊啊啊——”
开门的那个守卫竟然吓的大声尖叫起来,一股尿骚味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他两眼翻白,竟然生生的吓晕了过去。
苏承安的心跳微微变快,隐含期待的盯着那扇缓缓打开的门。
门后露出来一只戴着金丝护腕的手,苏承安微微一笑,眼神中暗藏疯狂的喜悦。
“噗——”
苏承安一愣,冰凉的剑刃穿透了他的胸膛,他偏执的抬头去看持剑的人。
却撞进一双森寒的眼眸中,那双眼睛退却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冷的他猛地一抖,身体仿佛骤然失温。
“唔!”
那把剑毫不留情的拔了出来。
苏承安身形不稳,他捂着流血的伤口,却见那人利落的砍了温女身上的枷锁,将温女背了起来,一声不吭就走。
“桑课!”
“嗖——”
桑课手中的剑贴着苏承安的脖颈狠狠的刺进了他身后的墙壁中。
苏承安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他看着她回头看他的那一眼,竟然被她眼中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气死死的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不许追!都不许追!”
苏承安咬着牙下了命令。
那天,萧舍亲眼看着她浑身浴血,踏着血迹一步一步走向了他。
她将温女交给他后便飘然远去了,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快,快跟上她。”
温女声音虚弱的催促他。
萧舍连忙背起温女,根据她指的方向走。
他们在一片竹林中找到了桑课。
深秋已至,满目凋零,她静静的站在一群坟墓之前,神色苍凉。
她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萧舍刚松了一口气,却见桑课突然举起短剑狠狠的划向了自己的脖颈!
“不!”
萧舍情急之下将自己身上的玉佩甩了出去,击中了她的手腕。
剑刃一歪,只留下一道破了皮的白痕。
萧舍飞奔过去,一把抢走了她手中的短剑,他后怕的握着短剑,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扔掉了短剑,终于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萧舍眼中的热烫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你要是死了,我会抱憾终生的。”
萧舍稳住了情绪,松开了她,这么短短的一瞬却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他笑着低头,却看见她一片死寂,黯淡无光的眼睛。
那双笑起来明媚阳光的眼睛,那双又得意又张扬的眼睛,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
她机械的抬着头看着他,眼睛里却暗沉沉的,什么也没有。
“我……想……回家。”
她迷茫无助的声音刺的萧舍的心猛地一痛。
“好,好,我带你回家,我们现在就回去。”
桑课的眼睛慢慢聚焦,看见萧舍焦急的挂着泪痕的脸,她突然笑了。
那双眼睛瞬间迸发出明媚如骄阳初升的神采,仿若是日出时逼退黑暗的霞光,萧舍心头剧震的那一瞬间,那如同昙花一现的笑意便又瞬间消失了。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一切的恩怨情仇都被遮掩,她面容平静,脸上是已经放下一切后的疲惫。
萧舍吓的脸色苍白,小心护着她慢慢倒下的身体。
这时,温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了过来,把上她的手腕,停了一会儿后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她只是太累了。”
听到温女的话,萧舍才放心下来,他看了看也是浑身是伤的温女,关切道:“温姨,你的伤怎么样?”
温女苦笑一声,道:“问题不大,不过,我暂时是走不动了。”
萧舍看了看四周,感叹道:“这个地方还挺应景。”
温女挣扎着站了起来。
“不想她醒了又受刺激,就带她离开这里。”
萧舍应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旁边的一群坟土,小声道:“在下得空再来拜见。”,然后就背起桑课跟上温女。
阳光晒在脸上,热热的。
桑课睁开眼睛,她抬起手轻轻的遮住太过强烈的阳光,眼前一阵恍惚。
“醒了就起来吧。”,温女不凉不热的声音突然响起。
桑课扭头看她,嘴唇蠕动两下,纠结半晌就吐出来一个字。
“我……”
温女走到床边,猛地拽过来她的手,探上她的手腕。
“嘶——”,桑课痛吟一声。
“哼!”,温女把她的手扔了回去,冷冷道:“现在知道疼了?昨天找死的时候不是挺决绝的吗?”
桑课尴尬的笑了笑。
“桑课醒了,正好快吃饭吧。”
萧舍进来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