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聪明与否有任何改变。
至于萧玦。
是她主动招惹上去。
这深宫注定是困不住她的。
沈祁语想了想,“本宫醒了之后,若是还有人过来请安便把她们都请进来。”
避而不见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既然已经选择专攻萧玦,就必须让萧玦看到她的实力。
聪明和拿下萧玦不是伪命题,当皇后与走出深宫也不是。
她偏要开辟一条皇后涉政的道路。
要聪明到能引起萧玦的警觉,也要聪明到借萧玦稳固自己的后位,同时还要聪明到让萧玦心甘情愿地帮自己搞事业。
道阻且长。
窗外竟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沈祁语坐在窗户旁边拿着话本看得专注,一个不留神,眼睫上忽地覆上一片轻薄的雪花。
雨杏为她关上窗户,“娘娘您少吹点风,花贵人过来请安了。”
沈祁语顿了顿。
要说这花贵人,她还是有点印象。原因无他,原身在这后宫里过得实在不算好,日日独坐坤宁宫,孤独得紧。直到花贵人进了这后宫,两人误打误撞认识,这才有了一个偶尔可以说说话的人。
若非要从这深宫里摘出一个对原身好的,那也只有花贵人了。
沈祁语点头,“让她进来吧。”
不比刚开始遇到的欣妃,花贵人的性子可以说得上温柔。
沈祁语扶住她微微弯下的身子,“免礼了。”
好姐妹相间总是免不了一顿亲昵的寒暄,沈祁语笑得浅,但对于花贵人的关心也算得上句句有回应。
“这是臣妾这半月在广灵寺祈福求来的。”花贵人拿出一道平安符,“臣妾不知陛下为何突然留宿在娘娘这里,但也知道些后宫里的事情。这平安符娘娘您留着,臣妾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希望娘娘您能好好的。”
古代最是重礼仪,沈祁语把“你我相称”四个字咽回肚子里,声音放得很轻,“那便谢谢你的好意。”
花贵人莞尔一笑,却又像想起来什么,变了脸色,“娘娘,臣妾昨日从广灵寺回来,在宫外一些世家弟子那听闻陛下发了好大的怒气,昨晚娘娘可曾受什么.....”
沈祁语怔了怔,反应过来,“未曾,陛下待我很好。”
想了想,她又道,“你可知陛下为何发怒?”
花贵人点头,“听说是因为科举的问题,今年考出来的状元被说成一无是处了。”
沈祁语蓦地抬头。
她好像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古代科举三年一举行,各人才鼎力厮杀,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级一级往上爬,但最后真的能得到重用的只有三鼎甲。
更不论这其中可能会有世家暗中插手。
萧玦在朝堂上的形象一向认真狠厉,对于人才的重用更是到了事必躬亲的地步。此次科举成绩不理想,大概使他极为头疼。
但这不是正是自己的机会吗?
如果能拿出一套可以解决他心病的方案,她走出这深宫干政的日子简直触手可及。
现代化教育无论是体系还是模式都已经相当成熟,她虽不算太了解,但作为一个老师,基本的流程她还是十分熟悉的。把现代化教育方阵放到这个朝代,人才的出现绝对是目前的好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如果萧玦悟性大,再配合他目前原有的治国模式,国家的文化强度极有可能在近几年有一个质的飞跃。
她的机会来了。
“娘娘?娘娘?”花贵人叫了两声,“怎发呆发得如此专注。”
沈祁语一愣,“没,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不小心便走神了。”
心都在烫。
天在助她。
雪停了。
沈祁语把花贵人送到门口,捏了捏她的手,“近几日冷,你记得让你宫里的人多给你添点碳火。”
花贵人欠身,“谢娘娘挂心,臣妾就先走了。”
下过雨的道路有些滑,沈祁语靠在门檐上,目送着花贵人的越走越远。
被这冷风吹了两下,心里的滚烫才算慢慢降下来。
正欲回去,侧方的道路上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的高喊,“陛下驾到!”
沈祁语转过头,“.......”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太监过来行了个礼,“陛下今夜留宿坤宁宫,晚膳也与娘娘一起吃。”
“.......”
是怎么的,他金刚不坏之身冻不坏是吗?
沈祁语拢了拢斗篷,欠身行礼,“臣妾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