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也好,毒虫也罢,都不是他们现在能应对的。
毕竟他们身上没有药,要真被这些东西来上一口,往后只能看自己够不够命硬了。
既然有这么一个惊吓作为开场,那么接下来他们一路走一路查的原计划,就不得不先搁置了,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些隐匿着的东西会在什么时候突然而然的出现。
万一偏离他们标记好的位置,那么之后想要走出这个密林丛生可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
这个时候他们其实已经有一堆东西可以吃了,虽然找不到兔子类的小东西,但是也不急于一时。
两个人商量着,准备着今天先回去,等明天在顺着痕迹往下探索。
这个提议听起来明显保险一点,两个人都没什么异议,可是霍清录忽然拽住孟尺素,手指往唇上一比:“嘘。”
那未知的声音又开始窸窸窣窣的响起来了。
这一次的声音更明显,孟尺素不用他提醒也听得真切。
忽然脸色一变,带着霍清录往前一扑。
一个灰扑扑的影子从他们头上跳过去,一瞬间又被草叶林木遮住了影子。
可是孟尺素已经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了。
她还没来得及示警,那个影子第二次扑过来,这一回不用她扑,霍清录已然看清那东西的样子,拽着孟尺素就开始跑。
这孩子一边跑一边道:“看来咱们之前想错了,这居然真的有动物!”
孟尺素濒临崩溃,那是狼!是狼!
我们配和狼比速度吗!
其实她对这些野外动物不怎么了解,但是以前小时候好像也看过中央台的动物世界。
狼这东西可以围猎羊——是不是羚羊她记不清了——但是他们跑得过这东西吗?
四只腿的羊都跑不过,他们配吗!
孟尺素崩溃的不行,但是拜她那诡异的性格所赐,她竟然一边崩溃一边把自己重组,拼出一个无比冷静的自己出来。
跑是肯定跑不过的,而且她隐隐约约记得碰上狼一般尽量也别上树,因为这个玩意儿打架最爱呼朋引伴,一般来说会叫自己的其他狼兄狼弟出来,上不了树也围死你。
——可是这种时候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她一瞬间推了一把霍清录,把他推到一棵树旁边,大吼一声:“上去!”
霍清录一怔,手上却没放松,他毕竟有习武的功底,三下两下就上了树,然后回头一看,孟尺素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把木棒,正和那只狼无声的对峙着。
狼怕火,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敢冲上来决一死战,绿幽幽的眼睛泛着冷酷的荧光,后腿始终蓄着力,时刻准备找到她的破绽。
孟尺素一手拿着简易火把,一手死死攥着自己那把刀,半点也不敢放松。
她那刀其实并不是什么野外生存专用刀,金属并不锋利,就是夜间防色狼用也不过是针对薄弱的关节。
现在拿来和狼对峙略显寒酸,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但孟尺素现在这个诡异的状态让她有一身好演技,纵然手中铁并不锋利也因为她一身的杀气染上几分虚无的血腥。
对面那狼在没试探清她虚实前,是不会轻易动手的,可这到底也不是长久之计。
毕竟她是真的虚,要是被看出破绽来,就是她再怎么想活下去也不可能真斗得过狼。
这个时候就显出让霍清录先上树是一件多么明智的事情了。
他把绳子掏出一个绳结,找准机会套住孟尺素的腰,然后飞快往上拽。
但是狼怎么可能眼睁睁的放过眼皮子底下的猎物。
几乎是霍清录往上拽的同一秒,那狼就扑上来了。
孟尺素已经悬空,脚底下没个着力点,霍清录就算反应再快,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她拽上去。
那狼跃起来,一下子咬住她的裤子。
它本来还想松开口在蹦一次,可是孟尺素的裤子勾住它的牙缝,它没法在做咬合动作,可是也把孟尺素的裤子给撕开一个大口子。
狼的牙齿被限制住,怎么肯轻易受伏,疯狂的蹬着腿,努力的挣扎着。
它爪子锋利的很,一瞬间把孟尺素的腿划出几道口子。
孟尺素吃痛,与此同时,她耳朵及其尖的听见绳子濒临极限时发出的不详的声音——绳子快要断掉了。
这只狼现在和她一样,腿脚没有受力点,要是等绳子断掉他们在跌下去,在地面上就是狼的天下。
孟尺素想通这一点脸色瞬间一狠,那只狼的嘴巴因为挂在她的裤子上大张着,她二话不说把刀捅进去。
那狼吃痛,挣扎的越来越厉害,孟尺素拼着一只手,死死卡住它的嘴,拿刀的手狂划几下,不知哪一下划破了它的喉咙。
这狼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孟尺素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那摇摇欲坠的绳子终于不堪重负,断掉了。
霍清录只觉得手上一松,看见孟尺素掉下去。
他虽然没来得及把绳子拉太高,但是也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了,这样摔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摔出个好歹。
他心一跳,加上看到地面四周晕开的血迹,脑袋一懵,什么也顾不得了。
他飞快的顺着树干爬下来,踩到地面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些血迹不是孟尺素的。
他看了一眼,发现那只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才呼出一口气,匆匆忙忙跑过去看孟尺素。
她现在的样子不是那么好,裤子差不多烂了半边,露出小腿。
小腿颜色白皙,但是上面印满了狼的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