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规规矩矩的坐上船。孟尺素看他就一惊,一只手已经伸向他的额头。
“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吗?”
霍清录心里的羞涩瞬间被她不解风情的问话给打败,无奈的笑着说没有。
小船行驶在莲花中间。鼻尖嗅到的都是植物淡雅的香气。但是折下来的莲蓬的味道则更清晰一些。
霍清录摘过三回,成功的把孟尺素也挑的蠢蠢欲动。
然后两个人就跟没长大的小孩儿一样,比赛谁摘的莲蓬更多。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快要中午了。这么折腾半天。胜负没有分出来,肚子倒是先饿了。
孟尺素看看时间,觉得这个时候先把肚子添一添。等到了晚上,那个蛋糕才不至于吃不下去。
她提议去找个酒楼垫垫肚子。
霍清录自然同意。
两个人就选了一个离湖边近的,往来的人没有那么多的小酒楼。
谁想到冤家路窄,居然又和那个暴发户一样的女人撞上了。
孟尺素揉了揉头。
那个女人也没有想到能再看见他们,眉毛挑了挑。脸上又摆出那副暧昧的表情,一个口哨吹的山路十八弯,骚里骚气的,引得其他的食客也都看过来。
不用她说,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在想些什么。
孟尺素琢磨了一下是先把这个女的踹进湖里再吃饭,还是先吃饭再把她踹湖里,最后还是决定先吃饭。
养足力气在踹她。
可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这女人却突然低声问了句:“哪点来的头牌?告诉姐姐我,我也去尝尝鲜。”
孟尺素觉得头上有血在逆流。
她二话不说薅住这女人的衣领,那女人猝不及防,被她这么一拽,险些要栽到地上去。
但是孟尺素不放手,就这么拽着一路要把她拖到湖边。
女人大怒,但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一时半刻间竟然没有办法挣脱。
双手扑腾了半天也没扑腾开。只好扯着脖子怒吼:“小娘皮,你知道姑奶奶是谁吗?姑奶奶是同济堂张千大夫的亲闺女张思文!县令娘娘也受过我娘老子的恩!在这永宁城里,没有谁没有受过我娘的恩!你——放手!”
孟尺素偏不放。
揪住张思文颈子的手更用力几分。
她恶狠狠道:“所以你娘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你这么个玩意儿横行无忌?我看这张大夫医术不精。竟连家中的人渣毒瘤都没能先剜掉。病情尚且有药可治。但败类却无药可医!”
张思文也没有想到永宁城里竟然有人不卖她三分面子。
她娘医术高明,经营的同济堂就是和仁安堂也能分庭抗礼。
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出身,也没有功名利禄加身,可是只要是人就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
若是得罪了一个医者,日后上门求助,该如何自处?
所以虽然他平日里有些贪花好色,但旁人也不会在她面前多说些什么。
就算有的时候嘴贱,对方也会尽量容忍。
当然,她也没傻到什么人都得罪。
只是孟尺素这张脸此前确实没有在永宁城那些富贵人家见过。而她身上的衣衫又不是特别名贵。就算家中有点儿小财,估计也会选择息事宁人,这才嘴贱了。
可是这个女的是疯了吗?
她不害怕生老病死,身有伤残?
孟尺素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以前遇见人嘴贱还要考虑考率这要是给对方一巴掌,会不会被人反告一通,现在虽说也不是失去了制约,但是能活动的范围就要大的多了。
于是她就这么揪着张思文,身后还浩浩荡荡跟了一批酒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这的人一多起来,就吸引了更多的人想瞧个热闹,于是等到了湖边,吃瓜群众已经围出一个小小的包围圈。
霍清录欲言又止,止言又欲,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就算现在收手,其实也已经结了仇,倒不如一黑到底,起码把先前被人瞎说八道的仇报回来。
孟尺素其实走到一半就稍微有一点后悔了,但她主要是后悔自己太冲动。
遇见这样的人就应该背后蒙麻袋,事后还要装的跟这件事情毫无关联一样。
现在这样闹得实在是太喧嚷。
但她跟霍清录的想法一样,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于是她心念一动,湖边渐渐聚拢起一群鱼。
有几只鱼明显不是在淡水生活的品种,那一口牙就让人望而却步。
她给异能点了个赞,然后笑眯眯的对张思文道:“你知道你今儿是因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地步的吗?”
张思文没往水里看,她虽说带着柳巷的男娼一块游湖,但其实本人不怎么通水性,扔水里就沉底的货色。
但是她也不是实心的傻子。
孟尺素带着她大张旗鼓的回来总不至于是想和她一块欣赏湖光水景,这他爹的是想要拿她喂鱼啊!
但她多多少少觉得眼前这个女的既然没第一时间把她推下去,就说明还是在犹豫,还是放不下那点被伤害的面子。
张思文向来挥金如土,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用钱办不了的事情。
于是她轻蔑的一笑,艰难地挣脱一只手从怀里摸银票:“这位小……小娘子,不就是说了一句实在话,你看你至于吗?来来来,手放开,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孟尺素就盯着她。
张思文的笑容里有一种‘我都懂你’的猥琐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