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录瞬间没有原先大方的想法,敢把主意打到孟尺素身上,就要做好把之前的账一同清算的准备。
他伸手抚摸着屁股底下坐垫上的毛穗儿,想要借用这种手感来缓解心里的紧张,一边低声笑:“母亲那你打算怎么说?”
霍清缘果然顺着他的话被牵走了思路。想到母亲,就不免回忆起和孟尺素的对话。
母亲是真的疼他,还是拿他当个玩物?
如果是真心疼他,按照道理,今日的事情怎么也要好好训诫他,可是那样一来,岂不是又让霍清录顺心如意了?
但如果没有,又好像残酷的现实被人掀了遮羞布,狠狠一个巴掌打在脸上。
真头疼,唉。“管好你自己吧。”但霍清录也别想看他笑话,霍家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他说了算的!
车上的两个人心中各怀鬼胎的被送回了家。
更深露重,霍府上却灯火通明。
霍夫人疲惫的脸见到两个儿子完好无缺的回来之后,也不见有所好转。
反而目光不善的盯着孟尺素,心里琢磨着好像就是这个女人,自从她来之后。家里事事都不顺心。
小的小的不争气,老的老的作天作地。
“多谢孟小姐,孟小姐忙碌一晚也该累了,可惜我府上还有两个尚未出阁的儿子,便不相送了。”
杨启和辛恕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跟前儿,两个人先是看过儿子确认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又互相对上了眼,彼此眼中都是你知我知的信息。
原本这两个人是想要瞒着霍夫人的。但是收权的行动还没有完全完成,霍夫人这么多年管家也不是吃素的,难免会有一两个心腹暗地里通风报信。
虽说在这件事情上没有隐瞒好,不过也不全然是坏事。起码对方行动的越多,冒出的破绽就越多。才更方便他们一点一点剪除掉或夫人的根枝。
孟尺素原本也没想多留,但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别人不说的时候,我自己去做也没有什么,但如果别人越想让我做什么,反而越是反骨。
于是她就当没听懂:“岳母言重了。录儿毕竟是我未过门的夫婿。我心疼他,这是理所当然。至于霍清缘,怎么也是我未来的小叔子不是?捎带回来是应当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这他妈的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没一句让人爱听的。
霍夫人算是看明白了。跟这个王八蛋再怎么暗示都没用,有些人说话必须要直白,要不然她能跟你装傻一辈子。
于是沉下脸:“但毕竟之后我还要管束自己的孩子,场面只怕不大好看。孟小姐还是回自己府上去吧,虽说快要大婚,但这不还没有大婚吗?”
孟尺素不由咋舌,看来这段时间的斗智斗勇让霍夫人长了不少记性啊!
啧,原本还以为能在撩她把人气的怒火中烧一回呢。可惜了:“那就谨遵岳母教诲。”
谁是你岳母?“请!”
霍夫人声音里面怒气超标,下一秒就要爆出来的样子。
见状孟尺素反而不再生气。转脸过去看霍清录:“七日后咱们大婚可好好休息着,千万别累着。哦对了,我记得你之前好像挺喜欢城南的云片糕是不是?”
孟尺素今天一天所有的脾气在这一刻都仿佛酿成了绕指柔,事无巨细的一点点交代过来。
关心他上上下下衣食住行,那副样子像是恨不得直接搬过来,把婚事需要准备的东西都替他操劳完一样。
霍夫人憋着劲想等他走,但她好像乐不思蜀了。不由怒火冲天再度提醒道:“孟小姐!”
她死也不肯叫什么儿媳。两个人的辈分就这样各论各的吧!最好婚事告吹,老死不相往来。
但谁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哦,多谢岳母提醒。”然后又转身去交代霍清录好好休息。
等差不多霍夫人就要这么气炸了的时候,她才终于恋恋不舍的从这里离开了。
霍夫人当即一个花瓶摔到了地上。这时候也顾及不上什么名家之作,什么珍品难得了,一枪被人戏耍的怒火,通通发泄在两个儿子身上。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会和姓苏的扯上关系?孙大人又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简直让我在外人面前丢尽了脸面!说!”
霍清录对她这副样貌早就习以为常。加上辛恕还在一边儿站着见她发火,瞬间把自己儿子带到身后。
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庞,纵使有些疲惫,也依旧不减其角色风采:“嚷什么嚷?再吓着我儿子。”
他赶在霍夫人发火前先一步怒火冲天:“录儿没过几日就要大婚,怎么可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出去?我看别是有什么心怀不轨的人做了什么手脚。你与其现在责怪他,倒不如好好解释解释。这府中上上下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少爷这么毫无防备的被人拐出去?”
霍夫人的心火瞬间烧上脑袋。觉得自己快爆炸了:“他自己出了府,难道还是我的不是?”
辛恕哼一声:“谁知道呢?之前我儿去‘波斯’时,好像就和今次的手法异曲同工呢。家主别怪我说话直。只是录儿毕竟和您没有血缘关系。我这个亲爹总要为他讨回清白才是。”
霍夫人一口老血梗在嗓子边儿上,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咽不下去。
是!
‘波斯’那回是他动的手。虽然对外说是孩子自己不懂事,但事情的曲折原因早已彼此心知肚明。
但这回跟她真没关系!
代步车卖的如火如荼的今天,有多少人因为打听到孟尺素即将和她有姻亲关系,而为了分一杯羹和她进行商业合作的。
在没能完全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