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霍亦初就被他带到了叶寻安的院子。刚一入内,就看到一个穿着浅蓝衣裳的女子,在庭院前附身整理着药材,还哼着歌谣。
似是察觉有人到来,女子转头一看,很快将手抽开,笑眼灿烂快步而来:“见过大公子和大小姐,吾名叶寻月。”
霍泽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看着亦初而言:“叶姑娘可否给亦初仔细瞧瞧伤处。”
“好。”叶寻月也随着他看向他身边的大小姐,视线落在她修长脖子的上被勒出的红痕来,“这是如何弄成如此的?快随我进屋子去。”
“好,有劳你了。”霍亦初看看了一眼霍泽,便随着叶寻月而去了。
霍泽静静听着居室门被合上,而后不久身后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而他也只是敛神,眼中寒光四起,静静等候着居室的门再次打开。
“今日竟是如此巧,大公子竟然来到我的院子了。”叶寻安的声音从霍泽身后飘过来,唇边还沾有糕点,声音叶断断续续的。
霍泽扭头看向他,就看得到叶寻安坐在木轮椅上:“可有好一些。”
“就是这点小伤,不过真没想到,侯夫人竟然如此凶猛。”说起这个的时候,叶寻安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恐惧。
霍泽静静看着前方的居室门,凤眸微垂:“她再也做不了那些了。”
“啊?”叶寻安听着这话,手上的糕点也不吃了,一脸莫名惊慌,“你不是放过她?”
静止了片刻之后,霍泽才扭头看向他讲,眸色中多了几分疯狂:“放了她了一命了,可你们受的伤不还在吗?”
“她终究也是你半个亲人,也要看看你半个亲人的面子上就此而过吧。”叶寻安乌溜溜的眼神一转,掩去了些许不安,将糕点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而霍泽自然也是察觉出一些来,唇角微勾,凤眸中带着戏谑:“怎么,你也怕?”
而叶寻安怔在原地,脸色也带着几分紧张,手上的糕点块也从手中掉下。他脑海中不可抑制想起了那句,伴君如伴虎,咬牙而道:“没做亏心事,自然也是不需要怕的对吧。”
霍泽瞧了他一眼,便冷冷一笑,随即目光看向居室门:“对了,明日我带亦初去拜访白师傅,有些话要想好才能讲出口。”
叶寻安听着他这话,忽然笑出声,一脸涨红而言:“不过是玩笑话而已,我都不记得了,你又何必如此放在心上呢。”
“这样,最好了。”霍泽唇角微微勾起,眸子始终是带着警告。
而此时,居室的大门打开了,叶寻月挽着亦初的手出来,特别和谐欢快的氛围。两人有谈有笑的,倒是让霍泽他们看的一愣一愣的。
最后见惯了她套路的叶寻安,还颇有些担心看着霍泽,呢喃而言:“看来,我的小妹又犯病了。”
霍亦初则是脚步停滞,看着从远处的进来的父亲,眼眶子一红。
“亦初,为父也要返回宁安侯府了。”宁安侯讲着,眉宇间紧皱,他双目发黑语气消沉,“也该回京述职了,毕竟山贼一事也处理好了。”
“至于夫人那处,我已经决定将她送去清修,以后也不必返回宁安侯府了。”宁安侯讲起这个,语气中多了几分怅然,似是筋疲力尽了,他看向霍泽目光闪烁。
霍亦初听到这话,也有些无措。而她身边的霍泽忽然开口讲:“既然舅父决定了,便依照舅父的决定。亦初,你不是讲要去拜访白师傅,我们便晚上一天回程。”
“这样也好。”宁安侯听着他的话,频频应答,他眸子的神光已然消失了,“亦初,一切定要小心。”
“好的父亲。”霍亦初讲着讲着,眼中的泪花也渐渐起了,鼻子一酸。
“亦初啊,你母亲她是认错了,你并不是她仇人的女儿。我并没说谎,”宁安侯往前走了几步,步态缓慢,脊背佝偻,“亦初啊,你不需要顾虑太多,你没有错。你也是在救他。”
霍亦初听着这话,想起了母亲的话,眼泪瞬间流下也忍不住问:“父亲,你为何总对我如此好,明明我也并非你的血脉。”
宁安侯听着这话,似是回忆起什么那般,黑漆漆的眼眸里流下眼泪:“或许你最像我,也或许那些并不是太重要呢。行了,父亲也该走了。”
霍亦初看着他的背影越发的模糊,心中那点难受一点点蔓延着。可她擦了擦眼眸,也随着他而去,霍泽对身后的人示意,也随着亦初而去。
这下子都是令叶寻月有些傻眼,心中也落空了,呢喃而言:“看来,她是没戏了。”
就这样,霍亦初同霍泽便也留在院子。她梳洗过后,坐在窗前,望着死寂的池塘。
雪琳瞧着她,心中也不是很好受,她将补汤放在案前:“大小姐,您喝些汤吧,刚刚才熬好的。”
“啊,好的。”霍亦初才勉强回神,看着案前已经快燃尽的香炉,才将只翻了一页的旧籍合上。
她勉强动了动手,都觉得全身酸痛,皱了皱眉心才捶了捶自己僵硬的躯体:“好,放一放。等凉一些,我才喝。”
这一静下来,霍亦初难免会对发生的事情,反复思索,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心思活络。想着明日,总是会有几分抗拒不安,这她也想不通究竟为何?
对了表哥讲,那位白师傅似乎不太友好。可她也始终想不到,他们竟是连里头也进不去,还险些被人泼了茶汤。
白胡子老爷子,怒目拿着刀骂道:“是你们,就是你们害了我的应安,还我应安。”
“师父,不是他们真不是他们。”忽然有一个是中年男子连忙从里面出来,哄着他师父,“看清楚,他们并不是害应安的人。”
好一阵安抚之后,白胡子老爷子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