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好。皇后孝心可嘉。” 太后看着白菁的目光越发的柔和慈善,她张嘴喝了药。苦涩的药汁入口,太后眉头当即拧成了麻花。 白菁拿出帕子轻柔的擦了擦太后湿痕的唇角。 “皇后娘娘。” 宫人极有眼力见的举着蜜饯碟子端到白菁手边。 白菁顺手放下药碗,葱白的指尖从白瓷小碟里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蜜饯送到太后嘴边:“皇额娘,吃个蜜饯甜甜嘴。” 太后连吃了两颗蜜饯,方才压下了唇舌间的那股苦涩。她摆了摆手道:“够了。”拒绝了白菁的投喂,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之色。 白菁察言观色看出太后此时精力不济,十分有眼色的扶着太后躺下:“皇额娘,您好好修养。”顿了顿她又道,“臣妾就在外殿守着,皇额娘若有吩咐,尽管使唤臣妾便是。” “皇后,你的孝心哀家知道。”太后勉强露出和蔼之色,“不过你不必守在哀家床前,只管顾着自个的身体便是。你这身子骨弱,养好了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哀家身边有的是伺候的宫人,哪里需要你这皇后亲自侍疾了?更何况哀家还等着抱孙儿呢。” 两片云霞飞上玉颜,艳若桃李煞是动人。 白菁羞得眼波盈盈,极轻极轻地嗯了声。 “只要你与皇帝夫妻相敬如宾,哀家比什么都高兴。” 太后忍不住看了白菁一眼又一眼。 琪琪格这容貌当真是赏心悦目得紧,也难怪让她这倔驴似的儿子都改了性儿,饶是她是女人,见了这般美人也免不了心神动摇,爱怜不已。 忽地,太后敏锐的察觉到侧面投来的炙热视线,她抬起眼眸与顺治幽深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母子俩俱是一怔。 但很快,顺治与太后同时冷着脸移开了视线,相似的眉宇间含着如出一辙的不快。 “皇额娘说得在理,”顺治冷漠地接过话茬,“皇后身子骨弱无法侍疾,但太后凤体欠安乃是国之大事,”他沉声吩咐道,“吴良辅,传朕旨意。宣召后宫妃嫔与宗室命妇自明日起前来慈宁宫侍疾,直至太后病愈。” 吴良辅恭恭敬敬地领了命,退出殿外。 白菁心头猛地一跳。 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脑子里关于董鄂妃的剧情陆陆续续浮现在眼前。 白菁眼神复杂的望向顺治。 很好很棒,狗皇帝未来的真爱即将上线。 “皇帝,你有心了。”太后闻言语气疏离,对此毫无半点欢喜之意, “还请皇额娘保重凤体,”顺治神色越发冷漠,“朕与皇后就不打扰皇额娘修养了。” “都走罢。哀家也要休息了。” 太后背过身慢慢闭上眼,一副送客的姿态。 白菁替太后捏了捏被角,低声吩咐苏麻喇姑照顾好太后,随即站起身。 * 从慈宁宫出来,夜色已深。 一轮弯月高悬于天际,清清冷冷的银辉洒落在青石板上,泛起朦朦胧胧的雾气。亭台楼阁与花间水榭在一片皎洁又迷蒙的光辉里如梦似幻。 顺治弃了御辇,与白菁并肩而行。 宫人太监们极有眼色的后退五步远远跟随两位主子后头,数十个人脚步轻盈,无声无息。 如霜的月光照在顺治的俊美的侧脸上,棱角分明的弧线都染上了几分朦胧的美感,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孤寂。 白菁默默的抬眸凝望着身侧的男人。 顺治正值盛年,皮相卓越气势威压,常年身居高位让他养出了一身卓尔不群的帝王之气,正是艳鬼最为偏爱的那类万中无一的美食。 白菁素来挑剔,她不像旁的艳鬼那般饥不择食,什么歪瓜裂枣都看得上,也不喜欢干那等竭泽而渔的事儿,而且她恋旧不喜欢换口味,一心找个脸好腰好身材棒的阳气大户,能源源不断提供她爱意与阳气。 原本顺治并不在她的狩猎名单之中,谁让他被艳鬼的美色迷了魂自此一见钟情生了情愫,十分自觉地酝酿出了爱意。 俗话说天予弗取反受其咎,以爱意阳气为食的艳鬼如何能拒绝这等天赐的美味佳肴? 可惜这盘菜,白菁才刚沾了两筷子就有人上赶着来与她争食了。 白菁眸中冷意渐起。 她才不管什么真爱剧情什么命中注定,进了艳鬼碗里的饭,哪里容得旁人虎口夺食? 狗皇帝在她之前沾了多少女人,白菁不怎么在乎。但如今既然娶了她这个名正言顺的艳鬼妻子了,怎么还有余力往外发展,尽享齐人之福? 很好,这特么瞧不起谁呢! 不把狗皇帝这一身龙气榨干了,那都是她这个艳鬼不中用! 除非她吃腻了这块龙肉,否则谁也别想动她的食物。但凡给顺治留下一丝多余的阳气和爱意分给所谓的真爱,都不用旁人说,白菁自个儿就先自挂东南枝,自尽向艳鬼前辈们挨个谢罪! 正想得出神,顺治忽然停下了脚步。 白菁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男人的背部因为常年习武显得结实又冷硬,白菁一头撞上去犹如撞在了冷硬的石头上,当即疼得泪眼汪汪,瞳眸里沁满了生理性泪水,那一点泪光在月色下盈盈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