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了眼叶晚夏家的位置,径直走到江承面前,伸手就要把人拽走。
江承一动不动,开口就是绝杀:“我住这。”
吴宇眼睛瞪得老大。
江承继续:“601,叶晚夏的隔壁邻居。”
吴宇抓着江承的手收紧,他的脸刹那就红了,转身站直,气势汹汹:“你要做什么?”
江承拉开车门,邀请:“换个地方说话吧,大明星。”
吴宇反应过来,拉了拉帽檐,没好气地上了车。
江承带吴宇去了自己的另一处住宅——蔡邱给他置办的豪华别墅,很空很大很奢侈——江承总共也就来了两次。
这是第二次,拿来吓唬人正好。
吴宇这几年名声大噪,别墅有,但真没奢侈到能买了整座山当别墅的。
他坐在副驾上,看着江承驾车驶进山脚的别墅大门,一路往上。
“干嘛,炫富啊?”吴宇正襟危坐,面上不露半点讶色,“你们江家一直都很有钱,没必要。”
“自己赚的。”江承开着车,漫不经心地说,“七年前你来见我后的第二天,我就和家里人决裂了。”
吴宇目瞪口呆,比知道江承住在叶晚夏隔壁还要震惊:“你疯了?”
江家的产业遍布全国,□□更是国内最长盛的集团之一,江承是江家的唯一继承人,他一出生就注定与众不同。
显然,江承也没有辜负众人的期望——他优秀、优越、卓越,是最完美的继承人。
现在江承突然说,他和江家决裂了?
这简直比媒体写吴宇多年零绯闻是性冷淡还要荒谬。
江承本人却依旧淡定:“江家不需要一个荒淫无度的继承人。”
一个月的时间,江承挥霍掉才情、口碑,他想骗某个人出现,却只等来吴宇。
但总有这么一遭。
他摆烂到底,彻底让家里人放弃他。
从此以后,他的所有事情,都只需要看他一个人的意思——事业、婚姻,爱与不爱。
两年的时间完成学业,一年的时间打工,四年的时间创业——他在异国他乡浑浑噩噩地找人、兢兢业业地赚钱——人没找到,倒是赚得盆满钵满。
车子停在山顶别墅前,入眼即是融入山水之间的水墨小楼,别具一格、风轻云淡地凸显造价。
吴宇暗自心惊,跟着江承进屋。
蔡邱爱酒,打着为江承置办的由头,往酒窖里塞了不少名贵的酒。
江承随手挑了一瓶就给开了,倒在普普通通的水晶杯里,递给吴宇一杯。
吴宇看得肉疼,但也不能露怯,接过酒杯就一口干了:“你找我来要说什么?”
其实吴宇已经能猜到一二,就像他故意和叶晚夏说自己现在是个能赚大钱的明星一样,江承的意图也很明显。
他抿了口酒,动作优雅——和吴宇七年前在酒吧看到的那个烂醉鬼截然不同——七年后的江承褪去青涩,优雅不再是他的辅助色,更像是为了遮盖野心的掩护。
到底是不同了。
江承不是七年前完美的学霸少年,也不是偶现的荒唐酒鬼,他现在已经变得让吴宇都琢磨不透了。
“如果是为了叶晚夏,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不合适。”吴宇搁下酒杯,“江承,别固执。”
修长的指尖轻点在透明的水晶杯上——入口的酒很醇,对江承而言,却和七年前在酒吧喝的那些乱七八糟没有什么区别。
他将只喝了一口的酒倒进水池,重新接了直饮水,转身当着吴宇的面,又一口闷了这杯无味的水:“叶晚夏不喜欢抽烟喝酒的人。”
空杯子被搁下,和吴宇的酒杯并排放着——一杯的杯壁上划着透明的水珠、一杯透着棕色的酒水。
吴宇的脸突然就红了,他瞪着江承憋着口气:“你幼不幼稚?!”
诱导他已经要拼酒量,结果搁这挖了个陷阱让他跳呢!
江承勾了条凳子过来,在吧台坐下,嘴角挂着点看透人心的笑意,盯着吴宇:“应该是我问你,打算做什么?”
吴宇被江承看得发憷,默默退了两步,背抵着墙,才稳稳站住:“我先提问的。”他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回答你,也在提出我的问题。”江承笑笑,直奔主题,“你要追叶晚夏吗,吴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