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好奇,俯耳在门扉上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是屋内却什么声音都没有。
他虽谨慎,但是心中又担心引月的安危,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进房内。
这应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妆台上放着女子常用的胭脂水粉,沈随的手握在自己剑柄上,向着里间走去。
穿过屏风,沈随看到,眼前的楠木床榻上赫然坐着一人,看清床榻上之人后,他握在剑柄上的手立刻就松开了,快步走到床榻边坐下。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在床榻上坐着的引月没有回答,她双目紧闭,神情看起来很难受,面容惨白,额头也渗出细汗,身上只着里衣,沈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何处,于是只敢盯着地板等着引月回话。
良久,引月始终是一言不发,沈随心中担忧,只好转头看向引月,却见引月连唇间的血色都消失了,便再也顾不得礼仪,直接探上了引月的脉。
“师姐,冒犯了。”
灵力混乱,浑身发烫,看起来引月是走火入魔了。
他还在继续探着脉,却见引月突然睁开双眼,接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沈随连忙双手扶住引月的肩膀,焦急道:“师姐,你怎么样?”
吐完血后,引月好似终于清明了不少,她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少年神色慌张,眸中闪过一丝疼惜,她定定看了眼前人许久,最终,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少年的怀中。
引月的头枕着沈随的肩,语气虚弱,轻声道:“方才我本来站在你身旁,可一转眼我就到了第六层,身边已经没了你们的身影。”
引月说话断断续续,微喘着气,整个身子都靠在沈随身上,怀中的少女柔软,沈随的脸颊开始慢慢泛红,他不禁坐直了身体,生怕硌到了他的师姐。
“我寻不见你,担心你的安危,便在楼中一间房、一间房找去,没想到这第六层的每间房都内有乾坤,有的房内是杀人的阵法,有的房内是媚人的幻境......,我受了些伤,才在此疗伤。”
说到这里,引月突然抓住了沈随的手,微微抬首看向他,一脸担忧道:“师弟,你没事吧?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发烫的体温,透过引月的手传到了沈随的手上,沁入了心间,沈随愣了下神,接着很快又回答引月道:“我没事,我一直在寻师姐,方才看到一个与师姐相似的身影进了这间房,我便跟了上来。”
沈随虽然在与引月说话,但双眼根本不敢看引月,男女授受不亲,他知自己不能逾矩,身体坐得笔直,双目平视前方。
“师父走的早,师弟,你我相依为命,其实你也不必叫我师姐,叫我引月就好,我叫你阿随可好?”
沈随觉得引月所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颗明珠,落在了他的心上,听得他心上发痒,就连眼前的帷幔都开始缥缈起来,帷幔的细纱拂过他的身体,如同被人触过一般。
“师姐为何突然说这些?我是师姐捡回来的,这条命也是师姐给的。师姐,永远都是我的师姐。”
沈随在心中默念静心咒,仍然是目不斜视,正襟危坐,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引月侧着身子,坐在他眼前,望进沈随的眸中。
“没想到一晃都十九年过去了,阿随如今也长成了一个男人。”引月说着又轻咳了几声,沈随伸手去扶,他的手突然被引月抓住,沈随瞬间便慌了神。
“师姐,男女授受不亲。”
引月轻笑一声,凑近沈随身前,轻声道:“阿随,你我相依为命,又何须在乎这些凡间虚礼,更何况我们乃修道之人,何必被凡间的规矩所左右。”
原本停在手腕处的手,开始顺着他的手臂而上,到了颈间,沈随仍是正襟危坐,他正欲起身离开,却又被留在颈间的手突然搂住,整个人都拉着往前,再进片寸,他的唇就要碰到引月的鼻尖了。
沈随瞳孔微怔,立刻伸手要隔开他与引月,可刚伸出手,就被引月制住,接着引月一挥袖,眼前便一股绯红色的烟雾闪过,沈随瞬间就恍了神,也迷了眼,他努力摇了摇头,却冥冥之中听到似有人在与他说话。
“你难道真的只将她当做师姐吗?”
“沈随,你难道不想与她长相守吗?”
“你甘心只做她的师弟吗?若是她将来与他人结为道侣,你就会被抛弃了。”
沈随的脑海中闪过他与引月自小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师姐真的有一天会离开他吗?
师姐若是离开了,他又该去何处?
天衍山是他的家,是因为有引月在,若是引月将来与别人结为道侣,天衍山只留下他一人,那他......。
“阿随,你睁开眼,看看我。”
引月的声音就如同有了法力一般,沈随被引月的声音牵着走,他看着眼前的师姐,痴痴道:“师姐,不要离开我......。”
引月双唇微启,柔声道:“阿随,只要将我们的血滴入你怀中的碧玉绝心中,我们便能永远都不分开了,我也永生永世都不会离开你了。”
“好,都听师姐的。”沈随眼神痴呆,从怀中拿出碧玉绝心,抽出剑毫不犹豫地割破了手指,将血滴入了碧玉绝心,鲜血落在碧玉绝心上,瞬间便被吸收了,发出蓝色的焰光,蓝色的焰光闪耀不止,照得整个房间都在发亮。
沈随将手中的碧玉绝心又递给引月,温柔道:“师姐,该你了。”
“好。”引月接过碧玉绝心,拿起沈随的剑,剑握在手中,方才还柔情似水的目光,突然一转,露出杀意。
引月一剑刺向沈随,沈随此刻神情呆滞,看着剑尖朝他刺来,不躲不闪,剑尖刚划破他颈间的皮肤,突然自房外袭来一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