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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8 / 8)

巴吗,就这?腹中无墨还要过来辅佐皇太女,你怕不是想把整个大宋国运都打个结。”

对方立马回宫告状,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听那日当值的小太监说,在殿外候着都能听到殿内那最深处传来的呜咽声,就算是之前,后宫最受宠的那位啊,受了委屈也不管这么哭。

那时候李月在府内也听到了这消息,据当事小厮回忆,他是这么说的:“朝中做官真是委屈他了,就这才干合该去乡间哭坟,一口气可哭方圆五百里,哭一次收百家钱,都富可敌国了。”

于是没多久李月就进了宫,听说陛下非常震怒。

宋珍珠赶到的时候,李月正被太监架着往外拖,宋辕说要打六十大板。

就算一个当兵的,被打四十大板都要躺十天半个月,六十大板,何况李月一介读书人,这是直接要了命!

宋珍珠当时直接和宋辕争了起来,顺手把李月拉到一边,不准他说话。

谁知道李月之前说了什么,她现在装傻就行了,万一李月又起劲了,那她岂不是要装聋?还是间歇性失聪的那种。

那日御书房内宫人谁不把自己装成了鹌鹑,生怕触了这几个祖宗的霉头。

宋辕的那个心腹还在哭,哭得宋珍珠都没忍住:“父皇你是派了个人帮我造海吗?”

“放肆!”

“我放肆?”宋珍珠及时挥手,让无辜的宫人立马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后面的事可不是他们这些小人物敢听的。

“父皇,不是您让我这么放肆的吗?是谁坐山观虎斗?是谁渔翁得利?是谁为一己私心将我推上东宫之位?!”

“父皇,你现在后悔了?那也来不及了!有用的全都死完了,中庸的也在你的帮助下被我清理了,你现在,没有选择。”

宋辕,一个天天嗑丹药,养出一干子极品权臣,可实际上牢牢握紧大宋权力的男人。

朝臣不过是他的走狗,他想让谁得势就让谁得势,之前那个站了大皇子队的权臣,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死后更是满门抄斩,旁支三代内不得入朝为官。

宋珍珠是他扶起来的,也是他在背后强迫这个女儿一点点举起手中的屠刀,甚至在幕后心情愉悦地看着宋珍珠被其他皇子反扑,最后不得不自己拿起刀还击。

“朕还做错了吗?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宋辕眼睛里是豹子一般的精光,他当年也是杀出来的,非真正的等闲之辈。

“我应了母妃会好好做一个皇太女,但父皇,请——不要逼儿臣。”宋珍珠缓缓作揖,低首,却抬眸一动不动盯着宋辕。

宋辕咋舌,看着那一旁站立的弱不禁风的书生,笑了:“你是为了他?”

他顿时明白了,走下去到宋珍珠旁边,盯着这个自己暗中观察多年,太过珍惜都不敢靠近的女儿:“为君者,怎么能有软肋?”

宋珍珠不卑不亢:“父皇不也有母妃吗?”

宋辕瞬间被戳中了逆鳞:“滚出去!给我跪着!”

初冬的天气,东京皇城外的山上已经飘起了小雪,青石地砖冰冷刺骨,殿前烈烈寒风,这怎么受得住。

李月听了也不横了,作势就要跪下求情。

宋珍珠一把拉住,接着对宋辕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儿臣告退,谢父皇隆恩。”

他没说跪多久,宋珍珠就一直跪着。而且直接劈晕了李月,直接让人带走,不然又要闹腾。

殿内灯火摇曳,皇太女一出去,这年迈的帝王瞬间卸下了所有的威严,看着地上还有个人,烦闷到不行:“你也滚。”

殿内清净了,宋辕跌坐在榻上,浑浊的双眼内眸光闪烁,他终究是欠了这个孩子太多。

这么多年,他仍依稀记得当年波上那惊鸿一瞥,到如今,楚氏一如当年。

而当时宫中嫔妃,谁不是一方朝堂势力,时候未到,处处制肘。

把楚氏带回宫内已是过于瞩目,不得不故意冷落,让他们母女受了这么多年委屈。

可终究,时光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宋珍珠和他并不亲近,父女之间的关系,还是靠着楚氏在其中周旋。

扶宋珍珠为皇太女,就是他最大的私心,在他心里,只有他最喜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孩子,才有资格继承他身下这宝座。

他现在倒是想弥补,可当习惯了帝王的他,并不懂得当一个父亲。

他也不明白,眼中的那个孩子早就长大了,在她最需要父亲的时候,他缺席了,现在她不需要父亲了,也有了他人陪伴,并不想被 干涉自己的生活。

宋辕叫人过来询问,本来打算要是宋珍珠回去了也就算了,没想到宋珍珠直挺挺跪在殿前,这么久了一声不吭。

顿时火气又上来了:“让她跪!跪死算了!”

那夜最后的结局,是宋珍珠倒了,宫里一阵鸡飞狗跳,楚氏垂泪,宋辕长吁短叹。

宋珍珠发了一次高烧,还烙下了病根,这腿彻底好不了了,一到冬寒阴湿就刺骨疼痛。

时间久了,李月都成了半个太医,扎针、艾灸、暖贴倒是个个在行了。

“殿下,这个力道你会不会舒服点?”

“陛下,你觉得好些没?”

“娇娇,我这样你会不会好受点?”

她到底是走太早了,忘了给李月留一张免死金牌,不知道后面的兔崽子都是些什么玩意,但肯定都没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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