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Ciara莫名产生一种怼回去的冲动。
她感到手腕一松,Jack放开了她,Ciara顿时感觉自在了不少,只是蹿升起的那一阵悸动仍然在胸口堵塞着。
说话间帽子已经被淋湿了大半,肩头也出现水渍,冰冷的雨水掉落在甲板上,也落在她有些发烫的耳尖。
Jack不合时宜的向她的耳朵尖瞟了一眼,本来眸中已经收敛的笑意又展现出来,甚至带上了某种摄魄的邪气,但很快这种表情就消失了,快到让Ciara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用那种特别遗憾的语气“哦”了一声,好像很失望似的,“我还以为你来找我是想和我待在一起呢,Darling.”说话的尾音甚至带上了浓重的惋惜感,让本来就很好听的男声更添了几分诡谲的洗脑属性。
异样的悸动无可压制地钻入心脏,Ciara又在耳畔听到了自己那种急促的心跳声。
快逃,她心想,这不是她想要事情进展的方向。
于是女人抓起斗篷拔腿就跑,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跑过甲板,也顾不得戴在头上的帽子被风吹得滑落下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船舱里。
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雨水从被淋的湿透的斗篷边沿滴下,在木板上留下一圈水痕。
端坐在不远处阅读海图的Lambert听到动静后抬头看了她一眼,“能不能不要没事慌得像我们的船要被占领了一样。”他一本正经的吐槽道。
Ciara整憋着一肚子郁结无法排解,她低着头,强笑道:“少说那些丧气的话,除非你觉得我们三个人能干得过对方一船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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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不睡觉的感受一点都不好,困意和疲惫感无时无刻不在席卷着她的意识。
夜晚昏暗的室内,Ciara坐在窗边发愣,海风携着水汽吹来,她不止一次地在想: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但能回答她的人只有梦中那个不由分说就拿起长剑分离她血肉的疯子,但他根本不可能回答自己。
而进入梦乡的代价无非就是遭受无比真实的凌迟之苦,流着泪醒来,然后看到自己右臂一点点加重的伤,淤黑向四周扩散。她明白,它们将会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爬上肩膀,走向小臂。
这天,她还在这艘船的暗格里面找到一些大西洋的航海地图,只是因长期遭到海水的侵蚀变得破烂不堪,上面非英文的文字更加让它变得难以使用。
Ciara拿起其中一个画着星象的地图,坐在窗边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天空,她很好奇他们现在的具体地理位置。
只是闯入望远镜视野里的不仅仅有满天的繁星,还有远处海平面的一点灯光。
她心脏一滞,迅速反应了过来那个逐渐变大的小光点是什么,急忙跑上甲板。
“有船!”Ciara指着船头的方向喊道,“5点钟方向!”她看到Jack举着一只望远镜,应该是已经看到了。
“是西班牙人。”他盯着镜筒里的那面红黄相间的国旗说道。
Ciara想起他们的船此时具有鲜明的海盗特征,骷髅旗帜正高高飘扬在瞭望台旁的旗杆上,而此时那里还点着一盏明亮的油灯。
她刚准备从船两侧连接到主桅杆的网爬上去,就看到Jack已经爬上了瞭望台。
她反应真够快的,Ciara又一次觉得震惊。
那盏油灯刹那间暗了下来,“熄灯!”他站在上面喊道。
Ciara在她喊之前就已经吹灭了一盏,她无意间回头看了一眼,发现Lambert熄灯居然是直接用手。
人类的通感使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对方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转过头,淡蓝色的眼睛里映着逐渐靠近的船只,“这有技巧。”他言简意赅道。
她正欲再说什么,抬眸却恰好瞥见了船舱里发出的微弱光芒。
是那天晚上被她借火的那一盏,也是最后一盏。
虽然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但莫名其妙的危机感还是让Ciara打算过去将它熄灭。
她忽然笑了一下,一把拉住Lambert的胳膊:“那你在给我演示一下呗。”
他们跑了两步,刚刚进入船舱,已经与他们并排的华丽船只忽然发出巨大的轰鸣,Ciara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她眉头紧锁,凝视着刚刚所站的地方。
那地方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炮弹的冲击力让木板飞溅到各处,舱门上的玻璃已经被打的稀碎。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们刚刚还站在原地,那会是什么下场。
Lambert的神情倒是没多少变化:“谢谢你救我。”他说。
Ciara没有理他,她还沉浸在惊吓之中。
这是她二十多年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身处多么险恶的时代,死亡离自己原来真的近在咫尺。
她抚上自己右臂的伤口,血液和组织液浸透了伤口处的衣服,布料又一次和血肉黏连在了一起。
那艘西班牙的船在此刻停止了对他们的攻击,Ciara急切地跑上甲板,想看看原本待在瞭望台的Jack有没有受伤。
却发现他此刻正在甲板上与那条船上的西班牙船长愉快地聊着天,他还是那种胜券在握却还是勉为其难地与对方聊上几句的感觉,无意间仿佛松懈了船上紧绷的的氛围。
如果忽略对方几十个船员指着他的剑和外圈包围他的一众枪口的话。
Ciara赶紧躲进了门后面,她可不想被抓到之后作为筹码被迫出演团队情深那一套。
但事与愿违。
那个西班牙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