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收回来,“聂相安好,我走错马车了,这就下去。” 聂文崇冷哼一声,“没走错,你想跟谁一辆马车?坐下!” 慕容云嵘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弯腰进了马车,正襟危坐,还和聂相面面相对,头皮有些发麻。 而聂府的后一辆马车内,暄和和林宛白已经坐到了一块儿。 这时候,秋宁也上了车,忍不住掩帕而笑,“小姐,还真让你说对了,四殿下看到我站在马车旁,误以为你在里头,这不,误进了相爷的马车,再也没能出来。” 林宛白笑得更开怀了:“该!这叫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还想和他抢暄和,她家暄和最好了,才不会重色轻友。 她早在第一时间从她老爹那得到春猎的消息,就直奔相府了,他们那点速度和伎俩,还有论在暄和心目中的地位,怎么能和她比。 她家老爹是皇帝身边的禁卫统领,全权负责皇室中人安全。皇上一旦确定要出行,第一件事便是把她爹招过去负责安全事宜。 好在慕容云嵘的尴尬时刻不算太长,马车刚走没一会,他父皇就把聂相给叫了过去,陪伴圣驾去了。 慕容云嵘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出了马车,又坐回到了骐骥身上,生怕晚一步,万一聂相又返回马车里了。 驱着马儿来到暄和的马车旁时,就看到很不让人舒心的一幕——慕容云尧那小胖墩驱马在旁,慢悠悠的晃荡,跟着马车的速度。 慕容云尧还在纠结怎么和聂暄和搭上话,就听旁边传来马蹄声,一瞅,声音支支吾吾,虚了几分:“四……四皇兄。” “老七,你跟着相府的马车做什么?” “我……”慕容云尧偷瞄一眼那帘子拉的紧紧的马车,时不时的车内还传出女儿家的欢声笑语,满眼的眷恋。 好家伙,这是把他当瞎子呢。 慕容云嵘顿觉危机四伏,熬走了太子慕容云栩,安排妥当了老三那个病秧子,这是又迎来了老七。 慕容云嵘觉得,或许他还可以暗搓搓拉个线,就像给太子和太傅孙女袁静凝牵线一样,创造些才子佳人偶遇的戏码。 偶遇着、偶遇着,这不就成了么? 看双方那意思,还挺满意的。 就片刻的工夫,慕容云嵘已经把满朝文武的家室都回忆了遍,谁家有适婚的小姐的,可以给他七弟拉个线,悄悄做个媒。 反正,在他看来,就他七弟那身材,那相貌,那智力,还有动不动就把皇后娘娘给搬出来的那架势,哪家小姐配他都绰绰有余。 说句不好听的,他也就是生在皇室了,要不然,讨不讨得着媳妇儿都难说。 “老七,不是为兄说你,平日里,我们都住九王宅,如今出游,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你既不陪伴圣驾,也不陪在母后身边,需要你尽孝的时候,你都不在。” 慕容云尧:…… “四皇兄,你不也没去陪父皇母后么?” “我昨晚进宫和父皇商讨南方治水的后续问题,商讨到半夜才回府,该说的都说完了。而且,父皇为大涝的事情烦忧,我这算不算替父皇排忧解难。” “算的。”慕容云尧点点头。 “至于我母妃,因为云姝婚期将至,春猎过后没多久便是,她需要替云姝筹备一二,此番春猎,压根没来。” 慕容云尧这么一听,倒觉得四皇兄说的有几分道理。 “那我现在就去陪父皇母后?”.. 慕容云嵘赞许地点点头,“嗯,去吧。”暄和这交给我就好。 等到慕容云尧走远了,车内传来一阵欢笑声,林宛白俏生生的小脸从窗帘后探出,边回头看暄和,边说道,“这要是谁再说四皇子没什么心眼子,我可不听。这为数不多的心眼子,全部用在暄和你身上了。” 听着声音,慕容云嵘的脸都黑了下来,怎么强行安顿了一个,又忽悠走一个,车里怎么还有一个! 没等他多想,父皇身边伺候的小太监就来唤自己了,说是父皇召见他。 父皇怎么会无缘无故召见他,这要不是聂相“好心提醒”,不作他想。他哪怕再不愿意,还得跟着上前。 可惜了,今个忙活了大半天,连暄和的面都没见着。 慕容云嵘这一陪,就直接陪到了皇家草场。 众人的马车也都紧跟其后,齐聚到了草场外。 因着聂暄和一贯柔弱的身身体,一路颠簸,有些晕车,走路踉踉跄跄,下车后,一边无力地倚靠在林宛白肩上,另一边被秋宁扶着。 而另一边,和她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定西候之女韦红裳。 一袭红衣似火,三千乌发高高束起,面容清冷,眼神坚毅,英姿飒爽,肩负长弓的模样,倒是惊艳了不少人。 平日里大家小姐,柔弱的居多,她这身装扮的,倒真是不多,尤其今日是来狩猎的,应景得很。 这通身的气质,也是一绝。 底下已经有公子哥看直了眼,偷偷询问身边的人,这位是哪家的小姐? 待听到说是定西候之女时,纷纷露出惊诧之色——就是那个大胆到出入青楼,还以下犯上,冒犯四皇子的那位? 看这模样,也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