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绝无半点虚言。奴婢自现如今的淮阳王陆洵还是世子时,便在他身边伺候,之后,成为他的侧妃,奴婢一日不敢忘自己的使命。” “陆洵年轻有为,仪表堂堂,你为何没有为他倾心?” 沈雪眼底迸射恨意,“大盛永昌五年,岭平闹饥荒,老淮阳王陆迁隐瞒不报,导致饿殍满地,我二弟和小妹便是在那场饥荒中饿死的,我们一行人原本是一路北上,前往京师城逃荒的,可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陆迁生怕朝廷知晓事情,会怪罪下来,命世子陆洵带人在半路上拦截,将我们这些灾民悉数斩杀。” “奴婢侥幸不死,被丞相所救。换了身份,潜伏在陆洵身边,是奴婢心甘情愿的。如此家仇国恨,哪怕陆洵就是那九重天上的谪仙,亦丝毫不能动摇我复仇之心。” “孤怎么知道你不是恶意构陷淮阳王。” “皇上可以命人一一查实。远的不说,核实起来费时费力,但近的,淮阳王府内,陆洵的主院布置,是不是热衷明黄色,陆洵最喜爱的汤羹是不是名叫‘潜龙在渊’,类似此类大逆不道的举动,还有许多。” 许久,上头的人声音幽幽传来,“永宁公主是否知道此事?” 沈雪垂眸道,“公主已搬入主院一月有余。” 慕容弘德眸光深深,手指轻点着桌案前慕容元姝的书信——好一个淮阳王府,别无异样。 趁着慕容弘德的注意力集中在书信上时,沈雪与皇上身后的聂相对视一眼,收回目光,沉吟片刻道:“皇上,公主进府之前,丞相曾告诫奴婢,公主对陆洵用情至深,为了尽量避免公主牵扯其中,命奴婢离间驸马和公主的感情,也好让公主对陆洵彻底死心,保护好公主。” “奴婢辜负丞相和皇上所托,求皇上降罪——”沈雪再次叩首,姿态恭敬,“实在是公主对陆洵情比金坚,爱如磐石,不是奴婢可以撼动的。” “情比金坚,爱如磐石……呵呵!慕容元姝,你真是孤的好女儿!寻常百姓家的女儿,都有国仇家恨,你倒好!还敢替他极力隐瞒,是不稀罕这个公主的身份,想做皇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