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不让带黎耀廷,昭颜懂。 傍晚下班,支走黎耀廷,昭颜独自坐上钱山的车,前往乔府。 一上车,昭颜就闭目养神起来,不多会,她眼睛未睁开,开口问道:“钱叔,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么?” 钱山心头一跳,从后视镜里往后看,确认她并没有睁开眼,才敷衍道:“没有啊,小姐,我没什么话对你说。” “那为什么从我一上车,你就一直盯着我。” 如果此刻昭颜睁开眼,就能看到对方游移不定的目光。 钱山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强装镇定:“小姐,我只是在看后面有没有车辆,没有看你。” “哦。”昭颜不再说话了,钱山见她仿佛睡着了一般,心下稍定。 一路无话。 一直到了乔府别墅门口,车子刚停稳,钱山转头想叫她时,冷不丁发现对方已经醒了,正平静地看着他。 钱山着实被吓得不清,随即扯着笑,尴尬道:“小姐,我刚以为你还睡着呢,吓了我一跳。” “钱叔,你开了多少年车了?” “十几年了。” “老司机了,那你出过事故么?” 钱山心中越发不安起来,手心微微出汗:“没,没有啊,我为人细心谨慎,开车技术又一向很好,从没有出过事故。” “嗯。” “小姐,你为什么这么问?” 昭颜笑了笑,打开车门,“到了,我先下去了,我爹他们应该等急了。” 留下钱山一个人坐在车里,半晌没回过神来,吃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有没有记起来什么。 乔家别墅的大厅内,灯火闪耀,如同白昼。 慕灵和乔夫人正坐在沙发的一侧,两人双手交握,不知道慕灵说了些什么,惹得乔夫人哀叹连连。 昭颜是知道这位看似和善的乔夫人的真面目的,前世,要不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许愿人面前哭诉乔父的不易,和乔父一唱一和,以孝道相逼迫,许愿人兴许会察觉出什么来。 佣人通报她回来了,乔夫人的手就像触电一般,立刻和慕灵分开。 站起身,往门口方向而来。 迎面就遇上昭颜正往里走,乔夫人刚才那副凄然心疼的表情,立马换给了她,上来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眼含热泪地责怪道:“哪有你这样狠心的!你爹不就说了你两句,让你提防些黎家,不要掏心掏肺的,把家里的家当都搬出去了,到头来,别被人家当猴耍,只得一场空,你倒好!还跟你你爹生气上了!” 昭颜声音柔和的安抚,“妈,我没有生爹的气,而且我一直有提防着黎家,你放心。” “真的?”乔夫人质疑。 “当然是真的。”昭颜点点头。 “那就好!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你爹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涉世未深,被黎耀廷那二流子哄几句,就摸不着北了,恨不得把乔家的东西都搬到黎家去,这可要不得,他们黎当初求得这门婚事,就是为了你爹的公司,为了我们家的钱。” 昭颜板下脸来,不乐意道:“妈,我说了提防,就是会提防黎家的,你也不用说耀廷二流子吧,耀廷虽然不如他大哥能打仗,可是对我是极好的,什么都想着我、念着我,是真的把我放心上的,要不然,女儿怎么会愿意嫁给他。” 前一刻,乔夫人听着她的保证,还稍稍宽心些,下一刻,就被这恋爱脑说得哑口无言。 你瞧瞧,你现在这副嘴脸,哪里还是清醒的? 连黎耀廷和黎荣廷,哪个是金龟婿都分不清,错把那个二流子当个宝。 她想反驳,被身旁的慕灵一把拉住,温言以对:“姨母,书媛不是小孩子了,想来心里有数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说罢,还在乔夫人看不见的角落里,冲着昭颜眨了眨眼睛,后者心领神会冲她微微一笑,算是领了她的情。 不一会,乔万新也从楼上下来了,身侧还跟着一个人。 这人西装革履,有礼有节,看着倒像是个人物。 “松本先生,您真是太客气了,知道我近期身体不舒服,特地从金陵赶过来探望我,还带了这么多礼物,我真是受之有愧啊。” “哎,哪里的话,乔老板,你与我多年前在南洋相遇之时,就曾帮过我,这些年,松本一直铭记于心,只是乔老板的公司发展势头迅猛,似乎没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我感到很遗憾。这次前来重京城,听闻乔老板病了,松本心急万分,送上些薄礼,聊表心意,不值一提。” “哈哈哈……松本先生说笑了,您这要是薄礼,那天下就没有厚礼了。” “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还望乔老板不要推辞。”松本郑重地弯腰鞠躬,乔万新受宠若惊,赶忙回礼。 等两人走到她们面前时,松本的脚步停了下来,眼中满含倾佩之色:“想必这位就是乔老板的千金——乔书媛乔小姐吧?” “是我。” “商界早就听闻乔小姐有乃父之风,颇具经商头脑,已经子承父业,全面接手乔家的公司,一直都是久仰大名,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松本崎夸赞道。 “哎呀,瞧我这记性!来,书媛,爹为你引见下,这位是大和洋行的松本崎经理,是爹以前在南洋做生意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