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一本日记。杨奇然看见承元二字,拿着笔记本的手指紧紧抓着外皮。
“承元?我父亲?”杨奇然想,“寻长生的秘密?我们为什么要寻找长生的秘密?什么不归路?被谁利用?这哥哥应该就是舅舅吧?那这日记…是母亲的?”
她接着向下看。
“1998年3月22日,雨。八仙过海最后却是三人过海。山的尽头是海,海的尽头是阁,阁的尽头是极地世界。”
“1998年3月23日,雨。这是一个骗局!不是…….”
杨奇然急道:“不是什么?”下面的内容被撕去了。只能大概看出几个顶部的笔画。
杨奇然仔细看着那些字,想着分辨出来,边分辨着边道着唯一看得出的几个字:“不是…和…已…已什么?已经…已经入局?已经入局!”
杨奇然加快手里翻页的手,小声道:“陈俊?”
左边大大的一个陈俊二字,被一个箭头冲击到“死于元朝”这四个字,旁边又写着“唐下湖”三字,又是一个箭头指向“富甲一方”四字。
唐的下面有一个三角形,三角形的下面又有着长生二字。
长生二字后面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
“2001年7月2日,万里无云。后面多画了一个太阳。十二城责任太重,我无力承受。我退出了守城计划。”
“2003年7月18日。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要带她逃。”第一个她字本是单人他,不知被谁改了一笔变成了女字旁的她。
“2003年,7月19日。她们,他!抢走了我的孩子!”
孩子二字在杨奇然的心中重重一沉。这个孩子,是我吗?杨奇然不确定。
杨奇然又看到7月18日的那一天,她好像突然明白,7月18日里的她应该就是杨奇然自己。那天是她的生日,应该是和母亲见面的第一日。
若是如此,母亲要带她去哪?为什么说是逃?为何第二日又有人将她从母亲身边抢走?是要给自己养毒烽血吗?
“2003年7月20日。”后面什么也没有。
一个字也没有了。杨奇然又向后翻了翻,急着想知道答案。可最后只有一条:“2006年7月18日。救我女儿。”
“没了?”杨奇然急问道,“03年到06年,整整三年,什么也没有?”
看着歪七扭八的救我女儿四字,杨奇然心里空落落的。
杨奇然的眼睛又向下看,看到尸检报告四字,手里没拿稳,笔记本掉在了地上。
杨奇然不敢继续拿起来向下看,她不敢想象死前曾痛苦过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扬起头来看向窗外,没察觉到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毕竟是茶晗的遗物,杨奇然还是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尸检报告是被贴上去的。杨奇然立马略过受害者名字那一栏,向下看去。
“骨叉损伤7处,骨笄损伤12处,骨镞损伤2处,致伤物不详的损伤6处。颅骨损伤1处,脊椎损伤17处,盆骨损伤7处,趾骨损伤8处。剥皮剥肉三处。”
杨奇然想象力一直很丰富,看着这些文字后背一凉。
“另:肘、膝、胯、筋皆被扭断,左手遗失,喉咙被尖物刺伤,心脏下落不明,肋骨碎了五根,右眼失存。”
杨奇然终于鼓起勇气去看受害者那一栏:“杨文晟,另:周承元(曾用名沈承元)”。
杨奇然不敢相信,将那份尸检报告撕下来,拿在手里看了又看。
直到眼里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让她看不清手里拿着的东西,她才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突然感觉很是绝望。知晓父亲母亲是意外死亡,却没想过这么痛苦。
杨奇然的耳朵有些疼,过了一会心脏又开始疼,她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先缓解哪个痛苦,只能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捂着心口,但依旧泪如涌泉。
不知过了多久,杨奇然才慢慢坐起身来,拿过那本笔记本,凭着最后一丝信念继续向下翻,她迫切的想知道接下来的东西能不能带给自己真相。
“2004年9月。李家-沈家-李影(2003.9.23)-?-”
问号后面指向了一个字,但看不清是吴还是昊。
“1996年3月….周承元,原名沈承元,因盗取沈家机密被逐出家门…于2001年与杨文晟结婚,于2003年生下一女,身无**,无法辨明。”
身无后的二字被笔重重地涂死了。
“陈俊,原李氏。”
“山河之地,山河之底。”
“蓬莱。”
“棺。”
最后一页是一面齐鲁晚报。正标题写着:2022年实现人口零增长。最中间的几个字为:张国荣跳楼身亡。再下面是美军射杀妇女儿童和古巴客机被劫的新闻。
右上角的时间为2003年4月6日9点。地址被一张白纸覆盖,白纸上用行楷体写着黑龙江佳木斯农垦一院。
茶晗的笔记本不知道为什么以这种形式这种内容给到了杨奇然的身边,但杨奇然并不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
与其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去探索,不如直接向舅舅杨渊耘寻得答案。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好久都没有人接,就再杨奇然准备挂掉过段时间再打的时候,电话被接通了。
“奇然,怎么了?”
“舅舅,您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说就是了。”
“舅舅,我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