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的肩膀上，冷冷地说道：“我能追到迟雨第一次，就能追到迟雨第二次。”
周青泽狭长的眼睛紧盯着徐扬，随即毫不犹豫地举起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暗沉，“徐扬，你别想再接近迟雨。如果你再伤害她一次，我保证不会手软。”
“之前我可能没有资格，但从你背叛迟雨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有资格了。”
徐扬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下子气势全无，神情有些慌乱。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跟迟雨之间只是误会。误会，你懂吗？”
徐扬明白，他跟迟雨走到今天这种局面，主要的的责任都在于自己，是他错了，在跟迟雨的这段关系里，胡思乱想的是他，患得患失也是他。
“只要误会解开，我们就会和好，”徐扬像是给自己打了一针强心剂，反复不断地说着，“对，只要误会解开我们就会和好，迟雨一定会原谅我的。”
周青泽伸手擦了下嘴角的血，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透着讽刺。
他云淡风轻的样子刺激了徐扬敏感神经，也彻底摧毁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
徐扬攥起拳头，举起来却迟迟未下手，刚才还阴沉的脸换上了一副挂着浅浅笑意的面具。
“周青泽，当年是你先放弃的。”
“你现在跑来这儿打我是什么意思？告诉我你对迟雨余情未了？你装什么深情？既然你这么在意迟雨，当年怎么不说？”
“哦，”徐扬语调上扬，话锋一转道，“我差点忘了，迟雨的爸爸是为了救你才死的。”
揭别人的伤疤是件不地道的事，可徐扬没办法了，他不能失去迟雨。
周青泽的瞳孔立刻收紧，眼底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垂在身体左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声音也紧绷着，像是拉紧的弓弦，“你怎么知道？”
难道周青泽还不知道迟雨早就认出他了？
徐扬愣了愣，没正面回答，含糊道：“一查就知道了。”
他在赌，赌今天的周青泽，跟六年前的周青泽一样，会放弃迟雨。
看到周青泽剧烈的反应，徐扬觉得自己赌对了。
他叹了口气，舒展开拳头落在周青泽肩膀上拍了几下，似是替对方苦恼道：“周青泽，要不是因为你，迟雨的爸爸也许就不会死，你说是吧？”
徐扬家里有背景，确实很容易就能查到，对于他说的周青泽没怀疑。
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冰窟窿，冷得他牙齿打颤，脖子上的青筋也跑出来，呼吸像是有千斤重。
“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能喜欢迟雨，除了你。”徐扬逼近，眼底一片猩红，一字一顿道：“周青泽，只有你，只有你不能喜欢迟雨。”
关于那天的记忆一帧帧在脑海里播放着，厚厚的黑色，浓烟吸进气管的滋味，连带着左手臂的陈年旧疤一起提醒着周青泽，他这条命是用迟熠的命换的。
像徐扬说的，如果不是他，迟雨或许不会失去爱她的父亲，她会在一个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而不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爸爸。
想到这里，周青泽绝望地闭了闭眼。
没错，徐扬说得没错。
他不能喜欢。
他这辈子，跟迟雨的关系只能定格在老同学上，定格在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女儿上，定格在永远不能触碰的人上。
不能越界，要跟过去的五年一样，周青泽告诉自己。
不能踏入迟雨的生活，要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