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站起来，点点头。
“也好。”
沈知年一边向外走着，一边说，“早上喝白粥，你昨晚醉酒，不宜辛辣。”
迟亦跟在沈知年后边，这时才意识到他其实一直穿着白色丝绸睡衣、睡裤。
迟亦的手死死攥着，脸很红，再三犹豫下还是拉住沈知年的衣角，她只是拉着憋不出半句话。沈知年被抓住的那一刻嘴角不自主的上扬，装作惊讶的回头，看着迟亦。
沈知年一直看着迟亦，迟亦的脸很红，眸子里的情绪是乱的，好笨...
良久，沈知年摸了摸迟亦的脑袋，温声，“放心，不用你负责。”
迟亦的脸红透了，她微微发抖，皱着眉，眼里不自觉的泛着泪，支支吾吾的话带着颤音，“我...们...真的...”她不敢抬头看沈知年。
沈知年看着迟亦的样子觉得好笑，觉得可爱，觉得不忍又有些不甘。
“君君，如果是真的那我就是趁人之危了，我不做你不喜欢的事。况且...”沈知年躬身凑近耳语，“如果是那样，你现在应该很疼...四肢酸软，浑身无力，骂我禽兽...”
迟亦猛吸一口气，瞪着沈知年，拉开距离，离的老远，下意识的拢了拢衣服。
“流氓...”迟亦说的没什么底气，因为昨天的事她隐约记得一些。
沈知年捧腹笑着，“你上次不是这么苦口婆心给我科普的？”
迟亦嘴角抽了抽，这能一样么？迟亦定了定神，理了理衣服，神色淡淡。
“幸好，不然现在应该要去买药。”
迟亦的话戳到了沈知年心里藏着的还未好全的疤痕。
“你不想要孩子？”沈知年低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眼睛，看不出情绪，他的语气平淡。
迟亦没察觉到沈知年的不对劲，从他身前走过，语气淡淡。
“不想要。”
沈知年拉住迟亦的手腕。
“为什么？”他其实是想问，因为是和我的所以不想要是么？
迟亦被抓的吃疼，眉心微蹙。
“沈知年，疼。放手。”
沈知年回过神，放开了迟亦的手，转过身就往餐厅走去。
迟亦觉得沈知年不太对劲，我总不会还要和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不想要小孩吧？
然而确实，沈知年走进厨房，沈知年盛了一碗清粥，沈知年把碗放在桌子上，沈知年做到餐桌对面，沈知年不语，沈知年托着脸看窗外。迟亦坐着看面前的粥，没什么食欲，气压好低，他在身闷气，真无语...
迟亦拿着勺子摇着碗里的粥，叹了口气。
“你该不会觉得女孩子生小孩天经地义，不想生小孩就是没有母性吧？好比这碗粥，我喜欢喝，但煮的不好。我喜欢小孩，但不喜欢生。生孩子要冒很大的风险，产后后遗症也有不少。不要说生小孩有多疼，生下来孩子的教育呢？总不能生下来给口饭吃就不管吧。再说，我们...就算我们...那也不能冲动想要就要啊，我才大一，你才大二，自己的人生还没捋顺。”
“我没这么觉得，只是...所以你不排斥有小孩儿？”
“...我不觉得结婚生小孩儿是女性必须做的事，这应该是一种选择。结婚的话，原因有很多，但对于我来说，我希望是和喜欢的人共度此生，但是孩子只想和爱的人拥有。我并不排斥这些事，只是对我来说，婚姻和孩子更意味着责任。所以冲动而来的孩子我很可能不会留下，除非我自己想要。这个世界赋予女性太多的标签，太多的责任。我不想自证什么，但是，更应该明白一点，比起肚子里的孩子，首先我是一个人，我也是生命，而我有对于自己身体的自主权，留与不留取决于我。而且，为什么觉得有很多老婆的男性可以浪子回头，而苦苦等待的女性要去投井？”
“君君，你一直没变。”
沈知年的双手握着抱拳，藏在桌子底下，他全身止不住发抖，嘴角是笑着的，眸中带泪，能一下看到他的心底，凄凉、悲怆、满是遗憾和后悔。
沈知年终于明白重生之前，迟亦是爱着他的。沈知年从来不在意迟亦的孩子是谁的，他妒忌，但不厌恶，毕竟那是迟亦的孩子。沈知年从来只想迟亦只爱他，或者至少爱他。
沈知年：真狡猾，只有我记得。真好，只有我记得。
迟亦被沈知年毫不隐藏的感情震住，她愣神，喃喃。
“你怎么...”
沈知年笑了笑，故作轻松。
“想到了姐姐和奶奶，抱歉。”
迟亦不语，有这么直击人心么...不至于吧...迟亦没再问，她觉得有些事还是不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