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疑者,随时可代天子行事,捕至西厂诏狱审问用刑,不必奏请。 其人手段狠辣,心智超绝,手握御赐丹书铁券与尚方宝剑,在京中行事百无禁忌。 也只有谢不倾,敢这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斩杀兵卒,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 明棠思索间,谢不倾的车马已然驶动,倒是那两个番子过来引了明家的车马,将双采与车夫换下,看样子是打算驾明棠的车跟在谢不倾的车驾后入城。 思及那位日后盛宠不衰的洛嫔娘娘,明棠试探着问了问驾车的锦衣卫:“前头那位女郎身有重孝,孝期只可饮米浆,怕是捱不住这般等候,不知可否令她的车马随我入城,早日归家?” 那番子脸色有些讶异,转头看了看谢不倾的车马,未见指令,便可有可无地点头:“随郎君心意。” 柳霜雪的使女闻言几乎感激涕零,跪着磕了好几个头,就连柳霜雪亦隔着车帘致谢:“小女子有重孝在身,不便亲面致谢,多谢郎君与大人出手相助。” 一行人才这般入了城。 入城后,柳家的车马便与他们不同向,转道走了。 明棠的马车依旧跟在谢不倾的车驾后缓缓行着,她忍着一阵阵涌上来的眩晕感,反复思索谢不倾何以出手相助。 她不信无缘无故的好意,又知刚上京的自己毫无利用价值,那谢不倾是为何呢? 明棠百思不得其解,马车更是晃荡地她天旋地转,连思绪都被搅和成一团浆糊。 阵阵晕眩里,她忽然想起方才惊鸿一瞥的手——谢不倾的手指节修长,劲瘦有力,中指指腹上有一颗红色小痣,如同其人一般妖冶无双。 明棠一愣,脑内轰隆一下,几乎昏厥。 那一夜的荒唐孟浪,倦极了的她只瞧见那人清洗的侧影,水珠顺着骨节滚滚而落,慢吞吞地滑过他指尖一点殷红小痣,宛如缠绵悱恻的亲吻,恋恋不舍地落入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