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轻视于人,再蠢的对手,未必没有灵光一现的时候! 正走出四房的门,竟瞧见一锦衣玉带的青年人也在这黑灯瞎火下急匆匆而来,他腰间别着自己永不脱手的玉扇,俊秀的脸上溢出几分焦急之色。 是魏轻。 他也看见了明棠,冲着明棠拱了拱手,不等明棠还礼,便马不停蹄地往四房院中去了,四房的仆从也不拦着他。 鸣琴认得早间是魏轻送明棠回来的,只是不知他的身份,问起:“这夜里,外男怎能进四房的院子?” “是景王世子,亦是大姊姊的表兄。” 鸣琴这才觉得合理。 明棠看了看魏轻那火烧眉毛一般的背影,不知怎么,颇有些艳羡。 只是这般情绪对明棠来说还是太过情绪化,她收拢了自己的心神,只往潇湘阁回去。 但一路上愈发人少,及到了潇湘阁,更是一片冷清,明棠还是止不住觉得心里头有些孤寂。 大姊姊身边还有父母外祖,亦有个这样的夜里也敢上门来看她的表兄,明棠到底是有些艳羡的。 她想,自己恐怕是有些想阿爹阿娘了,也想妹妹了。 不知道自己这些骨肉至亲如今有没有转世投胎,若有来世,可千万不要再投生明府这样的藏污纳垢之处,平白受苦,还丢了性命。 鸣琴喊了双采开门,明棠正垂着头进院子,忽而听得院中传来个漫不经心的嗓音,微带着两分嫌弃:“才一个白日不见,怎么又将自己弄得这般凄凉。” 明棠霍然抬头,就瞧见院子里的丹桂树下,正站着个朱红的身影。 双采低着头在一边不敢言语,鸣琴一见他,立即咂出些滋味来了,当即拉着双采下去了,只留下明棠一人愣愣站着,看着树下的人。 谢不倾。 是谢不倾。 明棠不知怎么觉得有些涩然,只觉得身上的痛处处处都更痛了三分,谢不倾看着她那霜打茄子似的蔫儿样,禁不住皱眉。 他朝明棠伸出了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