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殊不知她这副模样,像极了炸了毛的小狐狸,还死活不肯承认自己炸了毛。 谢不倾将她暂且从怀中放了下来,将她困在大树与自己的臂弯之间,俯身看她,眼底是深不可见的暗。 “就有这样在意?” 谢不倾的手抚着她的脸侧,目光在她的眉眼逡巡,不漏掉一点细微的变化。 明棠冷哼:“……没有。” 谢不倾分明看见她唇角有些不自然的微抿。 他微凉的指尖就落在她抿起的唇角:“当真不在意?” “对。”明棠垂下了眼,不同他对视,答倒是答的快。 “这样嘴硬?” 谢不倾几乎已经俯身到她的身前。 “……实话实说。” 明棠不觉得自己有半分在意。 在意他做什么? 他爱和谁一块就和谁一块,喜欢和谁年少情深就和谁年少情深,愿意和谁相知相许就和谁相知相许,和她明棠有什么关系! 谢不倾哑然失笑:“有这样实话实说?” 他来回车轱辘地问,惹恼了明棠。 明棠抬眼就瞪他:“自然实话实说!要我说几遍?” 谢不倾“唔”了一声,忽然在她挺翘的鼻尖落下一个吻,将沾在她鼻尖的那一点花瓣以舌尖勾到自己唇中,笑道:“让本督尝尝,是不是有这样嘴硬。”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唇齿便皆被他吮入口中,那一点花瓣被他强行渡进她的嘴里,逼着她舌尖交缠,将那一点花瓣碾碎。 微微的花香清甜在口中漫开,而谢不倾却好似尝着什么人间美味,在她口中肆意来回,又勾着她也过来。 刚才心头的那些芥蒂已消,谢不倾对她每一处难耐之处皆了如指掌,不过几下来回拉扯,明棠就已红了眼眶,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这才能稳住自己逐渐软掉的身形。 “明世子的话硬,嘴却软。” 谢不倾在含混不清间笑她,惹得她生气,狠狠瞪他,却又被他压住。 “在不在意?” 明棠分明已是眼角含春,却仍旧狠狠瞪他:“浑然不在意!在意不了一点!” 谢不倾也不理会她这些嘴硬的话,只又俯身,重新尝了个遍。 那花瓣早已不知碎到何处,花枝也淡淡消去,倒是那枝头的月色好似被他二人惊扰,羞怯地躲到云中。 他与她厮混又何止这一次,连唇舌交缠也有多次了,口中的易感处早被他探了个完全,只能在他的臂弯与大树之中勉强稳住身形。 一个吻不够浅尝辄止,谢不倾的手已然压在她的腰封上。 明棠乱成一团浆糊的脑海之中好歹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捉住了他的手,不许他再往前一步。 谢不倾暂且放开了她,瞧见月色下她的红唇微肿,更有几分诱人之色,呼吸又是一紧。 火如烈火灼烧。 火如星星燎原。 火如冰面下肆意流淌的熔岩。 火如雪堆下灼灼燃烧的烈焰。 不行,还不到时候。 谢不倾没再往前一步,微微闭上眼,深呼吸将体内汹涌的渴望压下。 “早间可吃了药不成?” 他想问一些旁的话,说些旁的也许能把此刻愈发冲动的脑海之中重新拉回清明。 明棠答:“吃过了。” 谢不倾又问:“今日宫宴上可用了膳食不曾?” 明棠也答:“不曾,因怕有人暗算我,宫中的膳食只沾了筷子,不成入口。” “真乖。” 谢不倾看着明棠就在自己怀中,仿佛周遭再不能容下其他,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乖巧极了,心头就软的不成样。 分明是想着说些闲话引开思绪,如今还不到时候,可同她说着,视线总不由自主地从她的眉眼划过她的鼻尖,再到她张张合合的红唇,微微张着口喘气,细细地打在他面上。 仿佛在引君一尝。 药性引得他什么都想乱想,只觉得这周遭天地,别无旁人,天也可地也可,思维就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路越走越远。 但是明棠被他压着难受,只觉得他腰间佩剑一直牢牢的压在自己的胯骨上,兼以他腰间挂了许多细细碎碎的坠子玉佩等,压得她浑然喘不过气来。 于是她伸手推了谢不倾一把,随手一推,正好压在他腰腹腰封下,将他从自己身前推开:“别压着我,我喘不过气来。” 入手果然一片乱七八糟,又是剑柄又是坠子,在她掌心一碰,碰得明棠都觉得满手都是怪东西,小声地抱怨:“怎生身上总是带这样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谢不倾未料到她这般动作,被她推了个正着,眉头抑制不住地一颤,不知用了多少力气才将涌到喉头的一声闷哼压下,眼角有些飞红潋滟,只道:“……长本事了。” 明棠哪知道自己方才乱推推到了什么,更不会去管他在想什么,只将身上的长衫拢紧,微微皱着眉头道:“太后今夜本就是冲着我来的,方才也不知那紫衣侯去了何处,大人可有应对之策?” 谢不倾此时哪想分心神去想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