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胖越是想,越想不明白了。 明宜宓的事情,实则不是自己经手办的,是托了一伙子擅长掳人的人做的,现下他也不知道明宜宓是否受伤。 那人察觉到小金胖的困惑,却也不曾言明,只是摇头:“罢了,你不懂这些。今日可还有别的消息?若没有消息,你且先下去。” 听到主子问起,小金胖终于浑身一凛,道:“确实有!魏轻之事,属下冒死躲在厢房之中,探查得知魏轻与谢不倾早有往来,与主子预料的一模一样。而镇国公府那位接回来的病秧子郎君,明棠,今日也在其中,不可或缺。只是不知道她究竟为何而来?” 听得“明棠二字”,那人终于有些微微皱了眉头:“将她卷进来作甚?此事同她没甚关联。” 小金胖唯恐主子误会自己节外生枝,将无关人等卷入其中坏事,连忙解释道:“并非是属下自作主张!且属下提起此事,是想言明,属下以为,明棠与谢不倾关系匪浅。” 那人一直如同死水一般的语气之中终于微起波澜:“此话怎讲?” “属下用明家大娘子诱引魏轻上当,而魏轻遇事之后,要将明宜宓悄无声息地带出天香楼,必然是去请了明世子或九千岁之中任何一人过来。毕竟一个是他的主子,一个是明宜宓在府中关系最好的三弟,这倒是两者皆有可能。 但属下一直盯着,却见到明世子与九千岁是同一时间过来的,几乎是同进同出了——他二人私底下若无关联,也不至于同进同出,属下只觉得古怪。“ “同进同出?这没根儿的东西倒会挑菜。”那人讥讽一笑。 小金胖见这位惜字如金的主子还未有逐客迹象,便抓紧时间一口气说道:“主子只是用明家大娘子一局,便钓出他们所有人的关系,可见主子智谋无双。” 那身影却没接这马屁,只是说道:“法子是你想的,同我并无什么干系。你继续盯着,若有异动,再来禀告就是。” “是。”马屁拍歪了,那人也只能讪讪地点了头,不敢多说,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那人依然站在这简陋的小茅屋外,看着满院子古朴破旧的模样,不发一言。 他似是透过院子看谁,静静地看了许久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负在身后的手心里终于传来“咔嚓”的碎裂声。 有鲜红的血流顺着他的掌心蜿蜒而下,而他却恍然未觉,只是口中喃喃道:“你与他……怎生会有联系呢?” 他的掌心慢慢松开了,更多的血液顺着他微垂的指尖蜿蜒而下。 而那将他掌心扎破的,乃是他方才一直捏在手里的一枚玉佩。 胖兔子栩栩如生,只可惜方才被他握在手中,被他的大力气握得四分五裂,尖锐处正好扎进了他的掌心。 有些碎玉掉落下来,有些却还扎在他的掌心,他却舍不得拂开半点。 明宜宓与明棠同坐了车马,魏轻不放心,又不好进去坏了明宜宓的清誉,便死皮赖脸地坐在了车辕上,半步不肯离开。 他这一副死死守着,活是一张狗皮膏药的样子,惹了谢不倾不知道多少白眼。 而谢不倾因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同坐,便也戴了顶帷帽遮掩住容颜,骑着马跟在马车旁边。 魏轻看见他跟着的一边正好是明棠所坐的一边,立马撇了撇嘴:“大人还说我呢?咱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谢不倾压根懒得理他。 他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听得马车之中明棠与明宜宓细碎的言语声传出来。 “阿姊可记得去天香楼之前的事情?”明棠的声音之中大有担忧之色。 明宜宓的声音有些低落:“……不大记得了。只记得昨儿天气好,邹家的大娘子约我去墨香斋买新到的香砚台,我便如约到了,却不知怎么醒来就在天香楼里,见到阿……见到景王世子在侧。” 到底是娇娇女郎,一夜失踪在外,本就惶然无助,即便已然被救下,如今再提起,她的面色也还是煞白煞白的。 明宜宓平素里再是稳妥,也不过就是十几岁的女郎罢了。 明棠安抚了她几句,又思索起明宜宓方才的话,不由得有些困惑地皱眉。 墨香斋。 这确实是个卖名砚台的笔墨阁子,在上京城之中也开了百来年了,是个老字号,不应当自己动手害明宜宓; 更何况,墨香斋距离这天香楼可很有些距离,中间究竟是怎么辗转到了天香楼去的? 明棠满腹狐疑。 谢不倾压着帷帽的帽檐,低声说道:“这是拍花子的,只是拍的不是少儿,而是貌美的女郎,用以卖入烟花柳巷。大娘子兴许是遇到不妥当的人了。” 明宜宓听见外头的声音,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说道:“上京城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拍花子的竟然这般大胆?更何况,他们怎敢对士族动手,难不成不知后果?” 明棠却隐隐约约想起一件事情来。 “不是。他们不是不知道后果,而是正因知道后果,却更加猖狂。” 上京城之中,不是没有士族女郎失踪的事件发生。 她前世里就记得这一桩事情。 上京城六姓之中,某一家的女郎有一日出门在外,同使女逛街买东西。 上京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