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开始挪车让道。 也不知是哪个大胆的忽而说道:“郎君体弱,还请先回堂中休息,待奴将车驾归拢齐整,再去堂中伺候郎君。” 这话听着,仿佛很是个贴心的提醒,叫她避开谢不倾。 鸣琴亦有此意,扶着明棠的手,便想引着她往驿馆堂中走去。 她却不曾走动。 她侧耳细细听了马蹄声,目光兴味地在说话的那人脸上一绕,记住了这人黑瘦又寻常的相貌,抿唇一笑,却是后退几步,让出一个足够宽阔的距离,吩咐鸣琴取出软垫来。 她这些日子坐马车坐得浑身酸软,驿馆之中的椅子她坐着都觉得背疼,鸣琴随身带着几个软垫,以作靠垫之用,如今听明棠吩咐,虽有不解,却也立即听话取了。 明棠命她将软垫铺在地上,自己便一扫前襟,竟是个跪姿。 而正是此刻,那马蹄声已经须臾到了驿馆前。 身着飞鱼服的厂卫动作极迅,不过眨眼之间,便将驿馆前后尽数肃清。 便是如此还不够,那厂卫手中捧着一卷猩红锦缎,就这般抛开一抖,那千金难买的锦缎顿时扑在道中,直通驿馆大堂,竟是作了个地毯之用。 一架朱红色的车驾缓缓驶入明棠的视野。 明棠跪下的时候,正瞧见两个番子竟径直跪倒在那车驾边,一只苍白瘦削的手挑开了车帘,随后其间的人便踩着两个番子的脊背下了车马。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头一回见这般场面,角落里不知是谁大抽了一口气。 许是这一口气便惹了这位权势滔天的九千岁不喜,都不必他吩咐,已有番子到角落里去捉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