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在观中豢养各色面首,宫中又时时刻刻留着人的太后,会要太监伺候?你用什么伺候她?” 明棠的话,说的半点儿也不含糊。 太后如此荒淫,留着人这样伺候,会只要一个中看不中用的太监? 太后欲字当头,看重皮肉痛快,否则不会宠幸刘体——而这阿信能比刘体还受宠,得一“信郎”之称,便绝不可能仅仅是因为这张脸。 阿信的面上红红白白,最终还是信服极了地叩首相拜:“是奴才蠢笨。” 明棠便将一沓早就写好的信笺,丢在阿信面前:“你心有傲骨,只觉得自己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入我麾下,看轻于我,并非心悦诚服——若当真如此,你便不必再留在我府中,天下之大,自有你之去处。 但离了我,你想要进宫去报复太后,便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你可想好了。” 不疾不徐的声音,如同重锤一般打在阿信心中。 “奴才……奴才愿意。” 他伸手随意打开了其中一沓信笺,却瞧见里头竟是一张皱巴巴的纸。 那纸张已然泛黄,依稀可见上头重重写下的“去死”。 旁人恐怕不懂这纸上是何意,可他知晓,这是他进宫当年,被太后第一次压在床榻上折辱“侍寝”之后所写。 他写过之后,便找了个地方丢了,只怕给自己引来祸患。 而这样一张小小纸片,如今竟到明棠手中。 她的谋局,比自己所思深刻太多。 他蔑视明棠软弱,却不知明棠更看不起他。 “你如今愿意,我却未必愿意收留你这心有异心之人。我身边只要聪明听话之人,不需要阳奉阴违的废物。” 明棠哂笑,扬声道:“拾月,带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