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自然也在她的计划之中,他会在这个时间点来此,乃是明棠有意运营之果。 今日乔氏在院中立规矩的那两个妾室,其中一个其实已有三月身孕。 明二叔往日里玩的花,但鲜少接出身下九流的女子回府。 这回接了两个,吏部严查官员嫖妓是其中一因,这妾室有孕却是更重要的原因——因为这妾室,由妇科圣手诊断,腹中定是男胎。 以大梁朝律法,爵位不可兄终弟及,只可在子嗣之中流传,若嫡出兄长无子,便可在自己膝下过继嫡出。 二房要争爵位,便要有个名正言顺的郎君能够继任,而他二房别说嫡出郎君,就是连庶出的也不过就一个,还在明棠回府当日,便被那些目中无人的阉党斩于刀下。 明二叔这些年如此流连花丛,未必没有多多开枝散叶的意思。 但却着实可惜,他努力耕耘这些年,却半个男丁也无,七八年里才得了如今这妾室腹中一个孩儿,还不能金贵着? 乔氏善妒,新人进门定要磋磨,若是有孕,恐怕更要发疯。 明二叔深知乔氏性子,故而瞒着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一起纳回来的另一个妾室,貌美是其一之因,更重要的却是明二叔放在她身边的挡箭牌,省得乔氏盯着一个磋磨,反而将他的孩子磋磨掉了。 明二叔只想将这孩子悄悄养到呱呱落地,到时候便记到乔氏名下,便是正经嫡出,能继任世子之位。 明二叔却不知,其实这妾室,早就被明棠留意过。 甚至连她这腹中的孩儿之得来,都是明棠亲自用了金宫之中的易孕方子,让人转手给她,方便她有孕进府。 否则明棠日日泡在书房之中调弄药物,岂只是调弄那些润肤的脂膏? 而那些药物催出来的孩子,本就不稳定,能瓜熟蒂落者少之又少,更何况还是三月这等坐胎未稳的时机? 若是往常,乔氏恐怕确实不会多磋磨两个下三滥的玩意儿,立立规矩,骂一骂也就罢了; 但她今日被明棠特意激怒,恐怕发疯的很,下手更是没轻没重。 明二叔下衙回来,便会得知这等消息——他那辛苦耕耘多年,终于得来的膝下唯一的男丁,被乔氏亲手推掉在庭院之中,化成了一滩血污。 明二叔会来此,正是着恼于乔氏,而非来为乔氏撑腰的。 果然,乔氏原本还以为自己的主心骨来了,下一秒胸口便挨了一脚:“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