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看:“看自然能看,却未必要给你看。若非是世……四夫人请我过来,我也未必替你看这些。如今我要做的事情可要紧,我先做旁的,你可不要来打搅我。若你等得了,等一会儿我做完了,自有替你看的功夫。” 她的性情与常人不同,如今说话也是飒飒生威,看面前人猜到自己的身份绝非高门贵族之中的仆役,也懒怠装了,直接转身走入四周,查探其中究竟有没有藏着什么毒物。 四夫人有些无奈地看明棠一眼,眼中隐含忧虑,大抵是忧虑芮姬如此是否有所不当之处。 明棠早料到芮姬的事情恐怕瞒不过明二叔,明二叔虽目光短浅,但他却比乔氏当下的脑子稍稍好转一些。 乔氏私库之中所藏的毒物绝非一般之物,那种能令人自小服用还毫无察觉,直到渐渐双腿残疾、病入膏肓的毒药绝非一般人能做,其余的毒物更是不知凡几——要先将二房狠狠撕开一个口子,这毒物便是不可或缺之物,她们手里的人能认出这样的毒,明二叔再傻也能猜到她们手中有能认毒的底牌。 拾月一把将芮姬拉走了,二人便钻到里头去寻物。 明二叔却一直在挤着自己指尖的伤口,大抵是觉得自己这般多多少少能将体内的蛊虫挤出来一些。 他也顾不上跟着去看了,如今他都被种下了这等断子绝孙的蛊毒,对乔氏简直恨得生啖其肉,甚至恨不得四夫人在其中再动些什么手脚,叫乔氏死得更惨一些。 芮姬远远地瞧见了他的动作,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提醒道:“蛊虫又不藏在你这里,而是藏在体内丹田处,若非我刚才点了你的穴道,这些蛊虫可不会从你体内深处爬出来。 你如今挤着你的血,可不能叫蛊虫流出来半只,反而只会叫自己失血过多,快别做这种蠢事,没得我还没做完事,你倒因为失血过多死在此处。” 芮姬今日说话比往常辛辣太多,明二叔被她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又几乎恼羞成怒。 而拾月与芮姬二人,没在乔氏的私库之中搜查多久,因二人都是探查药物的好手,嗅觉又比常人灵敏,早就寻着味儿,精准地寻到藏毒物的所在。 几个大大小小错落摆放的坛子藏在最角落的地方,二人从其中端出来无数个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玉盒。 只是不知道该说乔氏太蠢,还是背后之人对乔氏太不放心,这些装着药物的玉盒甚至都贴明了毒物的名字以及平常的用量,其效用如何都甚至写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而乔氏大抵是不放心,甚至写了小册子在旁边记载着究竟哪一日取用了什么毒物,与这些玉盒堆叠在一起,何曾想这些东西便成为她犯下滔天罪状的罪证。 明二叔最忍不得的就是自己被种的蛊虫,一个箭步冲上去,便要将那些盒子翻得乱七八糟。 芮姬眉头皱得死紧,连忙将那些盒子抢过来,一边斥道:“你胆子这么大,你就不怕这些东西里头藏着蛊虫的母蛊?子蛊一旦遇到母蛊,感受到威胁便会立刻死去,到时候你就会跟着子蛊一同去死,还这样大胆地冲上前来,不要命了?” 明二叔最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如今被骂了,也连忙退到后边,丝毫不敢进前靠近。 芮姬看着心烦,只道:“你丝毫不懂这些,就站到外头去,不要在这碍手碍脚。这里头藏着的毒物不知多少,随便取一件出来都能要了你的命,若是当真惜命,就走到外头去,不要打搅。” 明二叔心中万分憋屈,此生还从未有被一个下人这般趾高气昂地骂的时候。 但他想起来自己所中的蛊虫,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这使女,便是心中再气,也只能压着一肚子的恼火,暂且先退到外边去。 明棠看着芮姬,奇道:“你平常不大说话,今日倒是口舌伶俐。” 芮姬唇角勾起个笑,拾月便拉了拉她的衣袖,她这才收敛一二,道:“实在容忍不得这种阿堵物在面前晃悠。” 明棠问她:“你说的关于子蛊母蛊的事情,可当真是如此?” 芮姬摇了摇头:“所谓的蛊毒实际上十分复杂,因为教派和养蛊人习惯的不同,蛊毒也区分各种种类。不同的蛊毒效应不同,子蛊与母蛊相遇的反应也相应不同,不能一概而论。我刚才只是看他站在这觉得甚烦,想叫他滚出去,不要在这碍手碍脚,所以说出来吓唬他罢了。” 明棠从没见过芮姬在自己的面前说这样多的话,又觉得风趣讨巧。 她随口一问:“你如今是跟着景王世子,还是跟着九千岁的?” 芮姬口中一停,有些苦恼地思索了一番,竟是回答不上来的样子。 明棠眼中闪了闪,没逼她回答:“若不好回答,便不回应就是,我不过随口一问。” 芮姬连忙点点头。 她二人抱着那些玉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自然是要依照其中每一项的名字,对应其中所藏的毒物,这才好分门别类。 拾月已经验过那一本精心所写的册子,确保上头并无毒物,知道明棠在意的便是这本小册,便将小册先交到明棠手中。 四夫人在一旁站着,有些迟疑,不知该上前还是该出去避一避。 她倒生性不是胆小之人,只是这些毒物她也从未接触过,就算从前如何纵马驰骋,却也并未接触过这些江湖物件儿,一时间有些踌躇。 芮姬看了她一眼迟疑的动作,忽然说道:“你……你如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