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只剩下怜惜。 他曾在心中发誓,若是自己有机会的话,绝不会叫阿棠再受任何委屈,再也不要受尽苦楚;如今还有机会,便更不应该为了旁人而这样委曲求全落泪。 来日守约娶了拉则,便不必再叫她知道的,免得她伤心。 封无霁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怎么会?你才是我唯一的妻。” 姜思绵立即脸上染上了几分娇羞,低下头不敢说话了,温驯极了。 明棠在一边听着,简直觉得满腹的匪夷所思,荒谬得甚至有几分离奇。 姜思绵,甚至包括这里头的其他人,当真是活生生的人么? 封无霁之无耻,在人身上倒是屡见不鲜; 但姜思绵之无脑,明棠着实是叹为观止。 这般闹剧,竟没一人笑出声来? 明棠方才以话语坑他二人一把,姜思绵显然已然听出来了自己并不是封无霁口中的阿棠,如今居然一口应下,自称阿棠,还能这般为着他着想? 明棠都有几分想将自己这名字送她算了的念头——这样情深不悔到盲目愚蠢,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她面上沉静,却不知道自己的耳朵和尾巴藏不住心事。 狐耳高高地支棱起来,尾巴也时不时一甩,分明没有半点沉静。 娇俏的少女如此,着实诱人。 青年人被她的耳朵搔刮着身侧,居然一偏头,一口便轻咬在她毛茸茸的耳朵尖,又一把轻轻捉住她的狐尾,从尾巴尖一下子摸到尾巴根儿:“乱动什么?” 尾巴和耳朵,几乎同样敏感。 青丘狐族的狐耳和狐尾,都是只有道侣才能碰的,那地方灵气深重,许多狐族都甚至控制不住耳朵和尾巴,被人刺激,更是容易失态。 明棠被激得几乎站不住,回过身来恨不得用眼神瞪死他:“你做什么!” 青年人理直气壮:“是你的尾巴先碰着我了。” “那你不知道自己走开一些,非要在我身边赖着不走?” “我便是要赖着不走,你又能如何?” “你!不要脸!” “若是要脸,还戴着面具做什么?” 明棠气得双眼红红的,手中浮起气劲,一掌就要往青年人的身上打过去——她可不管什么打得过打不过了,她还没寻到她那位心上人,这人又不一定就是她的心上人,怎敢对她做这般轻薄之事? 但她那点儿小力气,在青年人面前也不过如此。 方才能够将封无霁都逼退的架势,在这青年人面前,就如同小猫抓痒似的,被他直接扣着掌心,双手一合,便直接化开了。 明棠有些心惊于他的力量,心中却又有些突兀地闪过一个念头——若是他,这般倒也合情合理。 若是她之前理智之时,恐怕要静下心来想一想,若非是她定然认得他,怎么会觉得他这般实力也合情合理? 但眼下的棠棠儿既成了青丘的小帝姬,大抵也是染上了些这位青丘小帝姬的骄纵任性,还有小兽的生气模样,耳朵尾巴都炸了毛,狠狠地瞪着青年人:“你松开我!” 偏生这青年人半点不怕,笑眯眯地仍旧将她揽在自己怀中,还有些安抚似的摸摸她的耳朵和大尾巴:“这样气,别气了,不许气。” 明棠是软也拗不过他,硬也打不过他,于是懒怠装了,有些生气了,一双碧瞳亮晶晶的,如同潋滟的水,含着清透的亮:“我定要杀了你——” 明棠原以为,他就是不怕自己,也好歹要被自己的身份吓唬吓唬,却不想这青年人好似听着什么乐子似的,禁不住笑了起来,将她一头青丝揉得蓬乱蓬乱的:“大可试试。” 明棠气急了,又伸手要打他。 但他将扑过来的小狐狸一把揉在怀中,有几分宠溺地拍拍她的背,眼中全是宠溺。 “你要如何——谋杀亲……” 明棠听到他口中那个“亲”字,不知道怎么的,便已经知道他这开口要说什么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个的? 她现在为自己方才心里还以为,这人会是自己的心上人或是夫君而后悔——呸!这样的狗男人,她这辈子,上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喜欢! 明棠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又凶又奶地,凶巴巴地瞪着他:“你胡言乱语什么!说话前也不想一想!” 只可惜,她比那青年人矮了许多,想要捂住他的唇,方才便是几乎直接跳起来了。 她这般勉力踮着脚尖,没一会儿就觉得没力气了。 那青年人无赖似的在她掌心啄吻一下,又以手臂环上她的腰身,给她一些垫着脚站起来的助力。 两人一出声,才终于打断了那一头深情凝视的二人。 封无霁还是紧紧凝视着青年人。 瞧着……不像传闻之中的那个人。 但如今这个迷局之中出现的唯三一个局外人,便只可能是他。 谢不倾。 那叫他恨不得生啖其肉的偷窃者。 封无霁心中的怒火,不知怎的,越烧越旺。 “同你做个交易?” 她也没太在乎是谁在轻笑,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