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之中,怎能认得什么新的男人? 还是说,她在祖祠之中,不过早就是装模作样,私底下早就与人暗通款曲? 如此想来,他竟然被这般一个他眼中的蠢妇戴了一个天大的绿帽子,他还浑然不知,将她看轻了。 封无霁心中全被这些怒火占领了,甚至丝毫忘记了自己来到这催眠术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连他身边与明棠长得一模一样的姜思绵,如今也被他抛在脑后。 “你口口声声说了这些东西,却也不过是模棱两可。夫人当年是以画像寻来,难不成,这张脸还能作假?” 封无霁愤然言之。 他何错之有? 当初本就是明棠倒贴而来,他也说过几多次了,自己并不记得什么长街初见,乃是她一厢情愿,乃是她拿着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画像,硬说曾见过自己。 就算当真认错了,要怪,也不过是怪明棠自己,怎能怪在他的头上? 封无霁甚至忘了,他半个时辰之前入催眠术的时候,还在口口声声要娶阿棠为妻。 而如今,他都不知道将“阿棠”忘记到哪儿去了,姜思绵的脸色已然愈发苍白,他也察觉不到,只纠缠着明棠不放。 青年人听他这些话,听他如此的理直气壮,面具下的一双眼笑得都有些微微的弯:“你的脸,自然是假的。” 他不再理会封无霁了,目光只落在怀中的小狐狸身上。 “小帝姬当年苦苦寻人,乃是用的一张脸——小帝姬可还记得,当年惊鸿一面,可曾见过什么,比脸更能够辨认的标志?” 明棠眯着眼睛想了又想,回忆起那个深深刻入脑海之中的画面。 忽然,灵光一闪。 她确实对那般风吹起帷帽的侧颜记忆深刻,却也记得,那人抬手去撩自己耳边的帷帽时,骨节分明的长指上,殷红一点。 是朱砂痣。 而那朱砂痣,方才在这青年人的指尖就看到过。 明棠顿时看向他,面上的惊诧之色都难以掩藏,正要开口,却被青年人牵起了手。 他拉着明棠的手,放在他面上的狐狸面具上,笑道:“若开口等答案,未免慢了。你亲自瞧一瞧,便知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