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坐在马车之上,身上着着几件长衫,再将氅衣一套,便丝毫不觉得冷了。 谢不倾就在明棠的身侧。 他知道明棠素来不大喜欢乘车,故而早早地就在马车之中备下了些薄荷叶、话梅、陈皮之类的,见明棠有些难受地闭了闭眼,便从车厢的暗格之中将这些凉果蜜饯都拿了出来。 明棠因有些发晕,一直微微阖着眼,忽然觉得唇上被轻轻地一碰,睁开眼才发觉,是谢不倾以长指拣了半块陈皮,示意她张开嘴:“含着,解晕。” 明棠照做了,不慎将谢不倾的指尖也轻轻咬了一下。 谢不倾的眸色微微有些深,却也不曾多动作,不过在她唇上轻轻按了按,便收了手去。 他的指尖沾着明棠的口涎,取了一边的手帕子来擦。 末了不知道又从哪儿起的坏心,将那手帕子放入明棠的掌心,道:“你的东西,自然是你应该替我擦一擦。” 明棠不是没伺候过人,这尊大佛却久不叫她伺候了,如今也不知是不是被他窥见了心意,反而生出些逆反之心:“我不要。” 谢不倾看她一眼,忽然又欺身上前,重新拣了一颗话梅,揉到她的口中去:“吃这个。” 话梅的滋味和陈皮又不相同,明棠觉得有些发苦,眉头就要皱在一起。 谢不倾见不得她皱眉头的模样,方才满心的坏心一下子便都散了,只能叹了口气,自己俯身下去,勾出那一颗话梅,滚落到自己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