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便都在那皎白的月色下,如雪一般地淋了满身。 那一夜,是谢不倾接了她的手,应了她的请求,救她于万丈水火之中,见外头的月色如许,照亮她的前路; 而如今,是她推着谢不倾,主动从这门的阴影之中走出,走入这一地的雪白月光之中。 她愿与谢不倾同见这一身月光,从始至终,再不变更。 明棠在月光下深深地看着谢不倾,见他那在月色下不染纤尘的面目,第一次这样深深地凝视着他,愿将他这般形容深深镌刻心上。 谢不倾不曾睁眼,未曾见她这深深目光。 但不见她的目光,谢不倾也知她睁开的眼,知道她始终落在自己面上的目光。 谢不倾从未觉得这太乙宫有什么好处,他此生曾在这里许下的三个心愿,前两个都不曾灵验。 他也曾有信奉天意之时,也有相信道法能够逆天改命之时。 他也曾祈求,却无一灵验;在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愚弄在局中之后,他更是嗤之以鼻。 但如今,竟也有一愿灵验。 然而他却知道,这不是太乙宫的好处,是他心心念念,虔诚守望,才终于得来的因果。 他的长指就搭在明棠的脖颈上,明棠分明能察觉到,不只他的唇舌强硬不退半步,连他的指尖也下意识地收紧。 可谢不倾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控制着自己手上的力道,轻轻地顺着她的脖颈,抚弄至她的下颌。 到了这时,便像是将她整个脸都捧在掌中。 谢不倾见她面色都涨得通红,终于舍得将她松开些许。 "笨。怎生这样多次了,却还不曾学会呼吸?" 明棠扁扁嘴——这样的事情,她去哪儿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