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如鱼得水,山林之中危机四伏,兴许从前只是他运气好,那些传闻之中最危险的东西,其实他从未经历过。 毕竟此处并不是什么寻常的山林。 这是伏灵宫的旧地。 许多年前,伏灵宫盘踞于此,伏灵宫族人个个都是练毒用毒的好手,因为做的事情实在太过伤天害理,被外界武林所追杀,是以他们只能潜伏在这密林之中,继续着他们那些危险恶心的勾当。 这大泽之中,整个地块都几乎被伏灵宫炼制出来的种种奇毒渗透,连着山林之中的许多植物都带着毒性,这也是为什么这山林之中如此寂静,几乎听不到半点动物的声响的缘故。 山林之中处处都是毒,甚至连呼吸都带着毒性,只能一直服用事先炼制好的解毒丸——这样剧毒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活物生存下来? 白发青年人这样想着,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枚丹药往口中一塞,也不管那丹药实在是噎人,硬憋着咽了下去——开什么玩笑,刚刚才被那谢大人狠狠的训了一顿,就差被他用剑画花他这张漂亮的小脸蛋了,如今他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上去问他要水喝? ——是了,这山林看起来美不胜收,风光无限,但是因为毒性的原因,甚至连这里的河流湖泊之中都带着毒性,所有的水都是不能够饮用的。 他们所带的水,皆是由行伍之中的人从外头负重进来的,水就是生命之源,用一点少一点,他如果想要用水来服药,也需要先经过他的同意。 若是先前还同他有说有笑的时候,讨一口水来喝也没什么,但是这会儿进去,少不得又要见他那张臭脸,还是算了。 谢不倾一直都在营帐之中没有出来,料想他可能又是去看他那心上人写来的信了,于是他也禁不住撇了撇嘴——主子不动,他们这些下头的人自然也不动,个个都在休息,养精蓄锐。 于是他也熟练地爬到某一颗光秃秃的树上,用袍子裹了一下,躺在几簇枝芽之间,闭着眼睛睡起觉来。 丛林之中依旧妖艳无比,外头的人并不知晓,这在他们眼中被当做绝地禁地送命之地的地方,有人为了救旁人的性命,义无反顾的直入其中。 当这里的夜色还未降临的时候,上京城已经有了些暮色。 明棠还在书房之中,永无休止地看着那些信件,谋划着下一步打算,便听到外面有些急匆匆的脚步进来。 她抬头,那声音就停在了门口,极为乖巧地敲了敲她的门,才说道:“郎君,外面来人说,有人要见你呢?” 明棠挑眉。 有人要见她? 真是件稀罕事。 她到上京城时间也不少,初来的那几个月根本就无人问津,如今倒是奇了怪了,三天两头的就有人来见她。 “门房的人可说了,究竟是什么人来见我?”明棠手上的笔墨未停,用笔尖沾了一点砚台之中的墨,再点点点到周围。 “奴婢也不知道,门房的人说是您的亲戚,要您亲自去看看,毕竟门房也不认得。” 小丫头在外面嘀嘀咕咕的。 亲戚? 明棠这可着实是吃了一惊。 她在这上京城之中,还能有什么亲戚要来见她? 难道是她爹爹母家的那些亲戚? 他爹爹的生母已故,明棠和那边的亲戚其实没有什么往来,小的时候也在爹娘的闲聊之中听过只言片语,好似是说那边儿亲戚觉得镇国公府待他们的女郎太差,所以不想给镇国公府什么好脸色,中间夹杂着一个出嫁的女郎,方一直拉锯着,谁也不肯主动低头,所以其实多年以来都没有互相阻拦; 且后来老外祖父祖母相继去世,后来当家的是庶出的子弟,他们更不关心这个已经死了的姑姑膝下的子嗣如何,也没有人愿意和镇国公府这边往来走动,这门亲戚几乎算是断绝了。 难道是那边来人了? 除此之外,明棠也想不到还有什么亲戚了。 如果真的是那种几十年都不曾往来的亲戚居然来人,这可不仅仅是一件寻常的稀罕事了。 双方不互相往来,如今他们那一房也就只剩下一个明棠,连面都没有见过的,谈什么情面? 这个时候上门来,谁知道怀的是什么心思。 小丫头还在外面抱怨:“真不知道门房那几个人怎么回事,是当真不把咱们郎君放在眼里吗?奴婢问了他究竟是谁上门来,是哪里来的亲戚,拿的是什么信物或是拜帖,可有什么身份为证?他倒是一问三不知,只说他认不得郎君的亲戚,此事他定夺不了,要郎君亲自去看。” 明棠一听就知道,门房那几个小子皮又痒了,又开始犯欠儿了。 倒也正常,如今他们头上顶着的是三夫人,三夫人如今越来越有些春风得意之势,她自然觉得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水涨船高,那些跟着她的小啰啰们也个个觉得自己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只不过,今日恐怕他们就要倒霉了。 且,不是她亲自整治。 这些人天天只会拜高踩低,明棠也犯不着和这些懒骨头的欠登儿计较,自有人收拾他们,如今正是个好时候。 明棠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仍旧拿着笔在信纸上写下接下来的字,淡淡道:“不论是哪里来的亲戚,总归上门来,首先要拜见我们府中的当家夫人。三夫人如今在家中主持中馈当家,那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