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的自由还掌握在朱厉手中,凌桑一定会逃得远远地,再也不回来。
在外消失了一天,也没瞧见朱厉派人去寻她,很可能在他心里面,巴不得她死在外面。
当然在现代凌桑就不依仗着别人,在古代她更不会。在这个分等级贵贱的古代,身为一个奴婢。
凌桑只有靠自己。
看着外面装饰简朴的上将军府,她嘴角发出一丝冷笑,拖着瘸着的一条腿,走进这个阴谋诡计的宅院。
雀娘先是发现了凌桑,扔下手里的针线,跑了过来。哑着嗓子,眼睛微红,担忧地看着她受伤的手。
凌桑扯着嘴角安抚,“雀娘,我没事,不必担心,已经上了药。”
冰璃听出了动静,从主屋出来,看到凌桑这份模样,眼神微动,随后走了过来:“为何弄得一身伤回来?”
凌桑扯着淡笑,眼眸子里尽是纯净,没有回话,只是担忧地问道:“公子可回来了,我有事告知。”
冰璃点头:“在书房。”
凌桑一步一颤地向书房走去,冰璃则是唤来童伯,让他请一名郎中来。
凌桑未进书房,就看到那位阴鸷的男人,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品茶看书,好生惬意。
衣袖下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这次是她赌输了,她不怪任何人,那么日后的路,她不会再让自己输了。
凌桑低着头,站在外面,怯着声音喊道:“公子,奴回来了。”
朱厉抬眸,看脸上擦着伤,手臂被巴扎,衣服凌乱的凌桑,诘问:“为何此时才回来。”
凌桑抬脚准备进来,见朱厉冷漠抬眸,“衣裳不洁,在外站着说。”
凌桑立刻缩回了脚,扯着伤口,又是一痛,但还是忍了下来。
凌桑态度谦卑,一直低着头道:“奴婢不敢,一直未归,是因,昨日欣荣郡命令奴婢前去伺候,后欣荣郡主与一位千金的起了冲突,惊了马匹,奴婢见欣荣郡主的马匹冲了过来,情急之下,推开另一位叫如嫣的小姐,后抓住惊了马的缰绳,只是奴婢身子弱,无法操控受惊的马匹,被甩了出去,之后便昏了过去,是以今日醒来,才匆匆赶了回来。”
朱厉眼神一闪,昨日他狩完猎回营,就听闻周太尉之女被一个金吾卫的小兵救下,欣荣郡主则是摔下了马受了伤,圣上奖励完一众人后,便匆匆回宫。
而至于凌桑,本以为,她会借此机会跑掉,却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若真的如尹所言,她并不想跟着老墨离开大朝,看来是真的失忆了。
这救人一事,让他暂时忽略凌桑隐瞒老墨一事。
如果眼前之人说的是实话,那倒是比用她引出朱允的人,更让他觉得有意思,他眉目舒展,“此事当真。”
凌桑点头:“奴婢不敢欺骗公子。”
朱厉起身,拂袖走了过来。凌桑瞧着朱厉的脚步一步步逼近自己,他这是想做什么,是不相信她说的话吗?
她瞧着朱厉抬起手,不自觉地心脏停了半拍。
朱厉抬起手,将凌桑的下巴抬起,仔细盯着她脸上的伤,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端详凌桑的容貌。
比不上冰璃美艳,只是眸子还算玲珑,面容尚且稚嫩。
朱允到底看上眼前之人什么?
不过,朱允瞧着她脸上的伤痕,嘴角浮起一丝算计的笑容,“甚好,本王不会让你这伤白受的。”
说完,收回了手,从衣袖了掏出锦帕来擦手,随后随意地扔在了一旁。
凌桑松了一口气,低眉瞧着地上的锦帕。
童伯这时也请来了郎中,凌桑躬身行完礼,便准备出去让郎中瞧瞧身上受的伤。
“这伤若是好得太快,你这伤可就真的白受了。”
朱厉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凌桑低头瞧着手臂上的伤痕,敷完药之后,早已不再流血。
她对着门外童伯笑盈盈地喊道:“童伯,让郎中回去吧,我这伤不碍事,已经巴扎过了。”
童伯发怵地瞧了一眼书房窗户那边,也不敢搭话。
“既然已经包扎了,童伯给些银两给这位郎中,劳烦他白跑一趟了。”
冰璃发了话,童伯对着郎中致歉,又送郎中出去。
凌桑瞧着郎中出了府,这才将安之给她包扎好的布条拆了,然后伸手将结好的伤疤给重新撕开。
“嘶”凌桑忍着痛,紧皱眉头。
伤口处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滴在了地上。
凌桑弯腰,扯着膝盖,又是微微皱起眉头,用手上的白布条将滴在地上的血滴擦干。
随后起身,拖着受伤的手,“奴婢听从公子后面的安排。”
朱厉凝视着凌桑方才的一举一动,冰璃说的不错,眼前的人的确变了。
从前的凌桑总是唯唯诺诺,整日里像个木头一样。但失了忆的凌桑却像个活着的人,甚至给了他不一样的惊喜。
冰璃走进来,瞧着朱厉。朱厉收回眼底的情绪,“下去吧。”
凌桑福了福身子退下,冰璃瞧她腿脚行动不便,伸手扶她,依着凌桑原本的脾气,必是傲然的拒绝,冷着脸阴阳怪气的回着“我身子脏得很,还是别脏了你老的手。”
但此刻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不能拿巧,让人怀疑,凌桑努力堆着笑容道:“谢谢。”
冰璃将凌桑送回耳房后,看到朱厉路过耳房前,去了后院。
冰璃跟在他后面。
后院的各色菊花已经败了,留下满地枯遗。
朱厉从一旁的木屋内拿了一把镰刀出来,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