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好的一条忠义之犬,又是头狗,就冲这些,就该好好治一治。 吕律立刻打消了之前只是买点伤药的想法,换成了请王德民去看一看。 “你这话说的,虽然才认识你没两天,但大爷从你那里可得了不少好处,怎么还能要你的钱。” 王德民用镰刀将锄头的泥土铲了下,镰刀往身后一插,锄头上肩:“爷们,你到路上等我,我回家里头取药箱。” “好勒,谢谢大爷。” 吕律客气地道了声谢,随着王德民顺着地边小道,上到大路上等着。 王德民急匆匆地往回赶,十数分钟后挎着药箱回来。 “说起来,到现在还不知道爷们究竟住在哪儿,这次去,也算是认认门。”王德民笑道。 显然,两次接触,他已经认可了吕律。 两人一路紧赶,顺着山林间的偏僻小道抵达吕律的地窨子。 “原来你就住这啊,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背风向阳,还有草甸子,只要肯做,是个能安家落户的好地方。” 王德民环视周围,对吕律所选的地方很是满意。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了警惕起身,冲着自己龇牙发出呜呜声的黄狗身上。 见状,王德民有些胆怯地往吕律身后一缩,生怕黄狗朝他扑来:“爷们啊,这狗身上的伤确实不轻,得挂点药水才行,但是看这样子,怕是不好招呼。” 吕律也是有些头疼。 平生第一次给狗挂针水。 关键是,他这也只是投喂了黄狗两次,真算不上多熟,还不懂它的脾性。 稍不注意,完全有可能连自己都被咬。 可是,医生都请来了,不挂一针也不行啊。 只能试一试了。 吕律走到黄狗旁边,伸手摸了摸黄狗脖子上的毛,龇着牙的黄狗顿时安静了一些。 “大爷是来给伱治伤打针的,你可千万不能咬他,他是好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脚跨过黄狗后背,然后右手从它脖子前抄过。 双脚夹紧,手也搂紧,固定住黄狗后,吕律伸手将黄狗的左前腿提了起来,见黄狗没有太大反应,说道:“大爷,应该没问题,来吧。” 王德民快速地配好针水,提着瓶子刚一靠近,黄狗又开始龇牙,并猛力地挣扎起来。 “元宝,听话,再乱动,你这身上的伤可不容易好!” 吕律大声呵斥。 听到这一声呵斥,黄狗立马恢复平静。 大概是听到自己熟悉的名字,黄狗呜呜地轻叫一声,低头舔了舔吕律的手,不再抗拒。 这黄狗,按照王德民的说法是四岁,正值壮年。 狗就是这样,随着年岁越长,越有灵性。 吕律看着黄狗的反应,都开始怀疑它是不是能听懂自己说的话。 王德民大着胆子上前,见黄狗确实没刚才暴躁,于是放心地在黄狗脚上找准血管,扎下针头,并捆扎好,这才提着输液瓶往旁边的小树走:“跟过来,这里好挂瓶子。” 吕律手上微微用力推了一下,黄狗乖巧地跟着走到小树边。 待王德民挂好瓶子退到一边后,吕律这才拍了拍黄狗:“别乱动啊,不然还得重新扎针。”然后放开黄狗。 黄狗低头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针管,又嗅了嗅,非但没乱动,还很乖巧地在地上躺下。 “这以前是不是挂过针啊?”吕律不由问道。 “在刘炮手头,受伤的时候挂过两次。”王德民点点头。 难怪那么熟练,还知道在一旁趴着不动! 三条狗崽子挺会把握时机,趁机围拢过来,争抢母乳,吸得唧唧作响。 “狗身上的疥癣也得治一下,不然的话,问题怕是会很严重。大爷,有没有什么药能治?” 吕律看了看它身上的疥癣,他很清楚,狗生了这种皮肤上的病很遭罪,关键是很有可能会传染,尤其是经常接触的三条狗崽。 “这种病不太好治啊,我这里有高锰酸钾,可以消毒,但管不管用没法保证。还有两个土法子,一个是用醋和花椒熬水清洗,另一個是用米糠榨出糠油……这法子不好弄,用猪的大板油也有些作用!” 王德民想了想,提出两个方案。 东北产小米,用米糠榨成米糠油,原材料容易获取,但工序复杂,又要炒又要蒸,还要进行压榨,需要准备的东西挺多,手续复杂,关键是出油太少。 这玩意弄出来,比猪板油还金贵。 醋和花椒水熬水清洗,大概是最简单的法子了。 得,看来今天还得往区上跑一趟,买些醋和花椒,猪板油也弄上一些。 除了给元宝治疗疥癣,还能用来吃。 “行了,这针你会拔吧?”王德民问道。 “没问题。” “那我走了,明天晚点过来,再给它挂上一针。” “别急啊大爷,这眼看就中午了,我马上做饭,在这吃过饭再走。” “别麻烦了,从你这里分到的熊掌,你大娘给烀上了,昨晚吃一顿,今天都还有大半,我回去正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