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律而言,上一世几十年间往来这山里,跟猎人们接触所积累的经验以及炼就的还算沉稳的心态,是他最大的依仗。 他摸到这棵树旁,选定位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退路。 两枪若是没能干死这炮卵子,他还有机会,直接就能上旁边这棵很好爬的树,居高临下,身上带的子弹也不少,总能干死。 何况,还有元宝袭扰。 这条经验丰富的大笨狗,比吕律想象中精明,毕竟是在山里,全野生环境下存活了三年的存在。 吕律对它,很有信心。 果然,元宝朝着炮卵子冲了过去,边跑边狂吠,试图吸引炮卵子的注意。 可炮卵子已经发现了吕律,如此近的距离,在人和狗之间,它本能地选择最具威胁的吕律,全然不顾元宝的阻挠,迎着吕律狂冲。 面对这野猪的冲撞,元宝敏捷地跳向一旁避开炮卵子,掉头就朝擦身而过的炮卵子屁股下双腿间晃荡的大卵子咬去。 炮卵子正发力狂冲,元宝这一口咬得结实,奋力向后拖拽,巨大的力量下,元宝都被炮卵子向前拖拽了一米多远,这拉扯的力道就相当不一般了。 哪里可是炮卵子浑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被这么一咬加上巨力的拖拽,其中的酸爽可想而知。 受此剧痛,那是相当地上头,炮卵子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都僵了一下。 而吕律这边,一枪过后,稳住身体和枪,早已经再次瞄准,冲着野猪被元宝咬住大卵子拖拽暂时定住的这个机会,再次开枪。 五十米的距离,别说是发狂的炮卵子,就即使是人,也不过就是几秒的时间就能跑过。 炮卵子迎面冲来,距离被拉近半数,和吕律相距不过二十多米,这点距离,对于吕律来说,问题就不大了。 砰…… 他指头扣下扳机,独豆再次从枪口激射而出。 这次很准,子弹没入炮卵子的脑袋,直接炸开了花。 炮卵子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腿脚不断地在地上踢蹬。 元宝却没有就此放过,跳转上来,死命地咬着它脖子位置,猛力撕扯。 这种地方可没挂甲,顿时被下口极狠的元宝破开一个血口,血液喷涌出来,染红元宝大半边脑袋,让它看上去跟多了许多凶煞的味道。 吕律快速给枪里装上独豆,提防着走到炮卵子旁边,见它头上脑浆都被崩出来,确定活不了,才长长舒了口气。 他没有去打扰元宝,任凭它撕咬。 如果此时干涉,会让元宝认为不能咬,下次就可能不再这样了。 对于很多野物,没死透的,就有潜在危险。 尤其野猪、熊之类,濒死的一个爆发,都可能是要命的。 元宝此举,并不多余。 身为猎狗,它们有着自己的猎杀本能,知道只有猎物死了,才是最安全的。 直到炮卵子的腿脚不再踢蹬,变得僵直,猪蹄都跟着张开,元宝才渐渐松开口,回头朝着吕律轻哼一声。 吕律伸手撸了撸元宝背上的皮毛。这个举动,是对猎狗们最好的安抚。 在农村,参与过杀年猪的人都知道,在猪的四脚绷直,蹄壳张开,是一种气绝的表现。 野猪也一样。 今天吕律猎杀这头炮卵子的事情听着简单,但其实是个非常考验心性的过程,他刚才的操作,可谓实在大胆,别说普通人,就连一些有经验的猎人,也未必敢这么做。 那种看着野猪如同装甲车般朝自己碾压过来,数秒内分出生死,给心里造成的冲击和压力,不是轻易能承受的。 老辈猎人单枪匹马遭遇野猪,手中火枪只能放一发还未必能给野猪造成重创的情况下,他们通常的做法,转身直面野猪,对着它大吼大叫,彻底将它激怒。 野猪暴怒后,会大张着嘴,吼叫着朝人冲过来。 这种时候,猎人得站稳了,瞄准野猪嘴放一枪,打准了,一枪就能将野猪放翻。 当然,猎人也只有放一枪的机会,若是打不死它,剩下的就是生死搏杀了,这种情况下,猎人很少能赢。这是搏命的做法,不到绝路,不会那么做。 和吕律现在的情况,没有可比性。 它手中的双管猎,无论是威力还是方便程度,都不是火枪能比的。 这是他敢直面,并且敢将上树当成退路的原因,身上子弹不成问题。 比起上一次斧劈熊霸,这次他可淡定得多。 吕律取出侵刀,走到这大炮卵子旁边,伸手摸了摸它脖子,找准位置,一刀捅入,直达心脏,进行放血。 然后,他朝着那棵倾斜的核桃楸走了过去。 “那炮卵子已经死了,你可以下来了。” 吕律打量着树上的女人,发现她是左腿被挑,裤子都被撕出一个大大的豁口,能看到她大腿上野猪獠牙留下的一道血肉翻卷的血槽和……屁股蛋。 腿上受伤,还能爬到树上,应该是腿上的经脉幸运地没被挑断,即使这样,也很难想象她当时为了活命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吕律看了一眼,将头扭向一旁,看向女人从上边滚落下来的陡坡。 炮卵子的一挑之威,那怕是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