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下水喂了元宝,剩下的肉,剥了皮后,被吕律用大斧劈成两半。 从背囊里取了绳索,捆背上背着。 加上身上带的七七八八的东西,每人身上负重也不过就是一百斤多点,这对于山里人来说,剩下这些路,倒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儿,只是路程还比较远,真走下来,会挺累。 不过,得了那么多好东西,累点也高兴。 一路上,元宝开路,再没任何耽搁,抄着近道走,两人终于在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回到了地窨子。 东西往草地上一放,两人也跟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腿脚酸软。 元宝已经快两天一夜没见到狗崽了,一道地窨子边,就到门口轻声叫唤着。 三条狗崽被关了那么长时间,也是相当躁动。 它们不停地冲着外面哼哼唧唧,不时还发出一声声吠叫,在门上抓得咔嚓咔嚓地。 吕律挣扎着起身,将地窨子的门打开。 三条狗崽迫不及待地从小门里蹿了出来,围着元宝亲昵地打转,相互嗅嗅。最后才跑到吕律身边,蹦蹦跳跳。 吕律探着脑袋朝地窨子里边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还好! 他以为自己的床铺之类,会被三条狗崽糟蹋得不成样,结果,就只是地上多了几个无聊时刨出的土坑,还有小门板上被抓出来的一条条爪痕。 至于屎尿……吕律进去一看,发现好像也没有。 出了地窨子后,才看到三条狗崽跑到林子边缘,弓着腰在使劲地方便。 然后,像巡视领地一样,转着圈地在地窨子周边,抬着退做标记。 绕了一圈后,三条狗崽回到地窨子前,眼巴巴地看着地上的鹿肉。 它们都没吃过。 可这么有价值的好东西,也应该记住这种气味。 吕律取了侵刀,将鹿肉割了些下来,喂给三条狗崽。 就在地窨子前休息了好一阵,两人才渐渐缓过劲来。 “律哥,山上还有只母鹿呢!” 一路奔忙,陈秀清早就饿了,掏出猎囊里仅剩的四个粘豆包,递了两个给吕律。 也不管冷不冷,吕律也饿,接过来直接就吃:“明天再去吧,已经这个点了,咱们到了山上,天也快黑了,打不了。折腾了两天,人和狗都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去,该是咱们的,跑不了。” 陈秀清抬头看了看天,想想也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到了家里报个平安,另外,借辆车过来,把这肉,拿去给屯里人分一分。”吕律交代道。 陈秀清看着鹿肉,有些不舍地说:“鹿肉可全是好肉啊!” “别舍不得,老话在那儿放着呢:山财不可独享。别忘了,还有梁炮那挡子事儿。” 吕律严肃地看着陈秀清:“这道理,你应该好好记住。” “嗯呐!”陈秀清想了想,认真地点点头。 他也不多作停留,起身就往地窨子外边走。 吕律将两个粘豆包吃了,稍作休息后,提了侵刀,将打到的那些灰狗子、跳猫子、花鼠子和水耗子挨个剥皮、处理,还有那张鹿皮,也是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趟出去收获的两个鹿心、鹿茸、鹿鞭、鹿尾等一系列东西,这些才是大头。 事情多着呢。 在吕律还在忙着铲鹿皮油脂的时候,元宝和三条狗崽突然朝着外边林子吠叫,等了不一会儿,陈秀清领着王德民和陈秀玉三人顺着林间小道过来。 三人都是吕律认可的,所以元宝一直趴在地窨子前的草地上没出声,三条狗崽也只顾着相互在一起练习扭打撕咬,玩得不亦乐乎。 “律哥!” “律哥!” 陈秀玉和陈秀清两人先到,冲着吕律叫得亲切。 吕律跟两人点点头,看向后边牵着马的王德民:“大爷,好久不见啊!” “爷们,你这都不到屯子里走动,那只能是好久不见了。”王德民蹬着吕律说道。 “我不去,大爷可以过来嘛,我这里可是相当欢迎,该不会时大爷嫌我这里寒酸吧。”吕律笑着反将回去。 他清楚王德民的性子,哪怕是长辈,也敢跟他开玩笑,这样还更随性些。 “伱这一天天的,这才到这里几天时间,攒下的家底比很多人都强了,谁敢说你这里寒酸,我第一个不服,你看看,昨天进山,今天回来,连猎两只鹿,这整个秀山屯,也不见谁有这本事。” 王德民将马在一旁的树上拴着,凑到地窨子草地上放着的鹿肉前看着:“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是来吃鹿肉的!” 一听这话,几人都笑了起来。 吕律看向陈秀玉:“老妹,看你的了!” 有陈秀玉在,自己手头还有不少活计,吕律干脆将事情丢给了陈秀玉。 今天对于吕律和他们家,都称得上是喜事儿。 陈秀玉高兴地应了一声,进了地窨子,开始忙着做饭,至于菜,当然是鹿肉为主,她出来取肉的时候,吕律直接给割了个鹿腿。 陈秀清和王德民也没闲着,帮忙上手处理得到的那些鹿尾、鹿筋、鹿蹄啥的。 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