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的疼痛让老高惨叫起来,他左手一把抓着自己止不住颤抖的右手手腕,看了眼手背上被子弹洞穿的血洞,惊恐地看向枪声响起的地方。 就在栅栏外边的林子里,十数米处站着一人,正端枪瞄着三人。 不是吕律还有谁? 紧跟着冲出来的还有六条狗,狂吠着从林子里窜了出来,从栅栏大门冲了进去,围着三人吠叫着,自然而然地绕往后边。 “果然是套!” 老高暗道一声,见林子里只有吕律一人,他狠厉地吼道:“干他!” 他旁边的两个兄弟刚准备抬枪,却见后边山坡的林木间,还有对面的林子里,几下蹿出七八人,手中端着的,清一色的五六式半自动。 民兵! 这么多人,就想凭借手中的两把十六号挂管,显然没戏了。 所以,在三人被围住,张韶峰大喊一声“把枪放下”的时候,那两人只能很乖地就把手中的枪放下了。 然后,三人被张韶峰等人用枪指着,让几个民兵直接用绳子绑了。 老高腰间插着的枪也被吕律给搜了出来。 紧跟着从林子里被押送出来的,还有江显昌和那放哨的,也被五花大绑,被张韶峰几脚踹翻在地上。 “江显昌,你挺能耐啊,都学会勾搭外边的绺子,来祸害自家屯里的人了。” 张韶峰瞟了三人一眼,随后看向江显昌:“都说屯里屯亲,咱们屯怎么会出你这号人?” “峰子,你听我说,我是被逼的啊,我如果不照做,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是为了活命啊!我也是到了今天才知道他们是绺子,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这高守全跟我一样只是个车把式。” 江显昌满脸惊慌地说。 “他们胁迫伱?我咋没看出来,这绺子前几天还帮着你打柈子,在你们家进进出出的,你不是见人就说这是你认的大哥,你们是兄弟,别提多亲近了,现在你跟我说你是被逼,你问问兄弟几个,他们信吗?” 张韶峰冷笑一声:“吕律和赵永柯几天前可是亲耳听着你们在这山背后合谋算计吕律的,一直在等着你们呢,今天就是故意等着你们来的。 你要是被逼的,你大可跑来找我,我带着兄弟几个弄死他们完事儿,可你直到了今天,依旧在通风报信,为虎作伥,要不是你,会把这些人引到咱们屯里来?” “我们不是绺子,我们只是几个赶大车的把式,也就平日里没事儿的时候,打打猎!” 高守全也在一旁狡辩道。 “你慢慢去区上跟公安去说吧!” 张韶峰冷哼一声,看向吕律:“兄弟,你在这看着,我去武装部一趟,汇报下情况,让他们来提人……快去看看,都被偷了些啥?” 吕律没有去动那些袋子,而是到屋里和仓房里看了一遍,很快就折返回来。 他冲着张韶峰笑笑:“也不多吧,钱是五千八百三十块,水狗子皮五十三张,青根貂皮六十四张,狼皮九张,貂皮一张,狼油十四罐头瓶子,獾油两瓶,水獭肝五十四副,还有一些熊鼻子和波棱盖,另外还有灰狗子皮和跳猫皮,这个我没数,百多张……” 一干民兵听得眼都直了! 这还叫不多? 张韶峰愣愣地问:“这得是多少钱啊?” “狼皮最起码两百一张,水狗子皮一百五左右,青根貂三十块一张,獾油四十块一瓶,狼油得五十块钱一瓶,水獭肝六块钱一副,那张貂皮,得八百左右,那些熊鼻子、波棱盖,差不多五十块钱的样子,灰狗子皮得十块钱左右一张,跳猫皮六块……你等我算算!” 吕律盘算了好一会儿说道:“连着那些钱,差不多两万零五百块的样子……等等,还有些麝香,也不多的一点,差不多九十克的样子。” “这麝香听说很贵啊!”张韶峰愣了一下:“九十克是多少?” “二两不到一点点!” 吕律微微一笑:“按收购站的价格,差不多在两百块钱一克的样子,也就一万八。总的算起来,三万八千五百块钱!” “三万八千五!” 一干人忍不住惊呼出来。 一个个都没想到,吕律居然在短短那么几个月的时间里,建了大房子,娶了媳妇后,积攒起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你是咋弄到这么多钱的?”张韶峰算是问出了几个民兵的想法。 “我这不是跟蒋大爷学抬棒槌,往长白山跑了一趟,运气还不错,找到些棒槌,还有就是到宝清那边的农场转了几天,打了些水狗子皮和狼,再有就是这段时间,我这是天天往山上跑……” 吕律笑着解释道。 “天哪,再加上你草甸子上那些鹿,这又是一笔……你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一辈子也挣不来那么多啊!”有民兵兄弟羡慕地说。 张韶峰也是咧咧嘴,有些说不出话来。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那猞猁皮、熊皮啥的,对吕律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个冬天,我也要去打猎!”有民兵羡慕地说。 “你打个屁的猎,人家吕兄弟是猎虎,你是啥?你有他那能耐吗?”立马跟着就有民兵怼了回去:“这个冬天,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林场伐木吧,碰到个野猪都能吓尿你,更别说是熊瞎子、